路棉说完那句话,惊讶地发现,姜时晏的耳朵更红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就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可爱。路棉没忍住,伸手去摸他的耳朵,触手的感觉果然滚烫。
姜时晏眼眸幽深,心跳漏掉半拍,弯腰将她放下来,下意识抓了抓耳朵:“你、你不是困了吗?快去睡觉吧。”
路棉的手悬在半空,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一下。他还好意思说,刚才她确实很困,眼皮都睁不开了,但是被这个意外一刺激,现在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路棉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姜时晏别扭的表情,脑海中浮现他一路上闪躲自己目光的样子,脸颊也红了。
姜时晏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这么冲动,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一般捡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冲进卫生间。
仓皇的背影,再加上凌乱的步伐,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路棉看了一眼卫生间那扇门,原本有些害羞的她,不自觉弯了弯唇。停顿片刻,她才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
姜时晏是从片场临时起意飞来英国,匆匆忙忙什么东西都没带。路棉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男士衣服,敲响了客厅卫生间的门。
“我帮你找了套衣服,你洗完澡可以换上。”她站在外面说。
过了一会儿,门被拉开一条缝,男人的手伸出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轻咳一声,声音还有几分不自然:“哦,好。”
路棉把衣服放在他手里,叮嘱道:“小心一点,别拿掉了。”
确定他抓牢了,她才松开手,转身回卧室,用卧室里的那间浴室洗澡。
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忘记前一刻的小插曲,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路棉洗完澡吹干头发,姜时晏才磨磨蹭蹭进来,本以为自己在外面做好了心理建设,可以做到云淡风轻,然而看着路棉的脸,他就忍不住回想刚才的尴尬,只觉得脸热。
他眼睛四处乱看,假装参观卧室,这里的布局他也在录像里看过。靠近飘窗的地方放置着一张大床,雪白的被子铺在上面,干净又整洁。床头柜上堆着一沓书籍,还有散乱的材料纸,纸上躺着一支黑色的中性笔,似乎主人临睡前习惯写点什么。
夜色已深,飘窗外是异国灯火璀璨的夜景,与白天相比,是一种不一样的美丽。路棉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床头:“衣服合适吗?”
姜时晏垂眸看着身上的t恤衫:“你这里怎么会有男生的衣服?”她拿给他时,衣服的吊牌都没拆下,显然是新的。
“当然是我买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姜时晏疑惑,她又不知道他会来这里。
路棉放好了枕头,直起身拉开衣柜,里面有一大半是自己的衣服,另外一小半是男士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全部是新的,吊牌若隐若现。
姜时晏随意挑出几件衣服,拿起吊牌一看,发现都是自己的尺码,黑眸被惊喜占满,怔怔地凝视着路棉的脸。
“有时候跟朋友出去逛街,看到适合你的就买了。”路棉的视线从一排衣服上扫过,这只是冰山一角,“有的是两年前买的,已经过时了,被我装进收纳箱了。”
姜时晏顺着她的视线垂眼,果然在衣柜下面看到几个深蓝色的收纳箱,按照季节分类装满了衣服,整齐地摞在一起。
他的视线落在最上面一个收纳箱上,里面除了衣服,还有毛线织的围巾,一看就出自路棉之手。
他把围巾拿下来握在手里,毛茸茸的,温暖又柔软,比她当初送他的那条好多了,上面还用复杂的针法织了花纹。
路棉见他抚摸围巾上的花纹,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小声为自己解释:“我之前送你的那条围巾,是我第一次织,技艺不精,所以看起来比较粗糙。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有很大进步。”
她说着,又从收纳箱里找出两条不一样的围巾。
姜时晏愣住,听见路棉说:“我每年冬天都会给你织一条围巾,你现在有很多新围巾可以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