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想要分离,就愈会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忘了这句话摘录于何处,也许是三毛之于荷西,但那正是我和江笙此刻的心情……
“真的不和我上台北?我Show我的摄影辑给你看。”
李宓笑着摇头。该告诉他吗?说他归国这一年来的作品,她一个也没放过。
“你真的不再考虑?”卸下绷带的左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江笙望进她那双依旧深不可测的黑眸。
李宓再次轻笑的摇头。
那温顺的笑颜不再存有昔日对他的叛逆和抗拒,温柔得令他心疼,也温柔得让他不安。
在若采催促的急电下,江笙仍然在这儿多盘桓了两天,两个人紧紧的捉住每一个能够相聚厮守的时刻,甚至移不开彼此凝视的目光,而现在,分离的一刻来临,他仍然舍不得移动寸步。
“答应我,你会留在这儿等我。”江笙仍不放弃要求她的承诺。
“你真的会回来吗?”李宓仍在笑,不知怎的,那笑容总让他觉得十分模糊。
“我发过誓的,你忘了?”他吻着她冰冷的手指,“答应我,嗯?”
手中传来的热度融化她的心,李宓还在笑,只是偏过头吻了他的脸颊,然后收回手,“走吧!你已经多耗了两天,‘综艺门’大概要闹翻天了。”
她还是没给他正面的答覆。
江笙蹙着眉峰转过头,眼角余光瞥见她纤细的无名指,那枚闪闪发耀的钻戒不在她手上,那似乎是他目前惟一的安慰。
再次吻住她鲜红的唇,流连再流连,江笙才霍地松手上车,黑色富豪深怕他要反悔似的急驰出去。
后照镜中的李宓还带着笑,江笙莫名的心口一阵揪紧,看着镜中的她逐渐缩小远离,变成了看不见的点。
“再见。”李宓的笑容终于敛去,望着黑色富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前,轻轻的逸出一句道别。
“宓姐……”阿咪的声音自身旁传来。
李宓没有转头。
“宓姐……”阿咪再唤一声,径自走到李宓面前,迟疑的瞅着李宓那张漠无表情的脸。
“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宓姐和元井水澈——”阿咪咬了咬下唇,“你要和元井在一起吗?”
李宓那张漠然的小脸没有一丝变化,只是不吭声的走开。
“宓姐?!”阿咪追着她的步伐,好不容易在她面前拦住了她,而自己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宓姐、宓……”眼看李宓再次闪身走开,阿咪终于忍不住的在她身后大叫,“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宓姐那样的笑容,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江笙的,你明明——”
“已经够了。”李宓背对着她,声调平稳的打断她,“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是的,幸福,外表上,她的样子并没有任何改变,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现在的她,只要一提到江笙,就会觉得很幸福。
“幸福……”阿咪怔怔的望着她愈行愈远的背影,闭上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开口。
同一时刻,元井水澈的对手颓然欲倒的挂在拳击场的吊绳上,眼看已不胜负荷,然而元井水澈的每一记拳头却毫不放松的加诸其上。
“老大……老大……”一群手下在底下看得胆战心惊,忍不住惊恐的叫出声来。
然而元井水澈置若未闻,直到对手重重的倒地,嘴角逸出了血丝,他才恍然看清自己的对手不是那个他以为的男人。
“天哪……”众人惊呼的抬走那名倒地不起的拳击手,兀自惊疑的望着近日来失常的老大。
仿佛看清了眼前方才的幻象,元井水澈呼吸沉重的脱下拳击手套,有些摇摆的走下雷台。
“是为了那个女人?”毕敛红口气冰冷的递来一条毛巾。跟了元井水澈三年,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失控的元井水澈,当然,失控的理由不会是因为她毕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