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乐得想飞、想大叫、想告诉所有人,阿观很开心娶她为妻。
“若儿,从今以后,我可以这样唤你吗?”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浮上一层迷蒙。
她傻傻地点了头,心里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爱过他八年,而往后的日子他将爱她、照顾她一辈子,瞧,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它能绑住两个人、两个命运,从此,他与她相系相依,不悔一世。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你成为我的娘子、我成为你的郎君,我们要一生一世相守相知,好不?”他握住她的柔荑轻抚上自己的脸,今日他的脸刮得干净光滑,没有半点胡髭。
“好,我们要一生一世相守。”
李若予猛点头、猛点头,把头点得像拨浪鼓,她并不知道自己用了真心去换别人假意,只是乐着、雀跃不已。
看着她无伪的真诚笑意,宇文骥的心拧了拧,罪恶感浮过,他厌倦这种场景和感觉。
“阿观,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她羞赧腼腆。
“什么东西?”他尽全力把嘴角定在上扬处,看得她别不开眼睛。
她献宝似的推开衣袖,让他看见她手臂上的双飞蝴蝶。这是她十三岁那年忍痛刺上的,那个时候,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爱上阿观,想要同他比翼双飞。
“这是……”她居然在身上弄这个,他的眉头皱起。
“这是阿观和若予,我们要像这对蝴蝶永不分离。”李若予双颊生嫣,微微晕红。
“永不分离、永不分离……”宇文骥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
“嗯,永不分离。”她笑了,加强语气。
“发誓?”他拉起她的手。
“好,我发誓要和阿观永不分离。”她顺从他的意思。
“敷衍!来,听我的誓言。我周观奕,今日迎娶李若予为妻,誓言疼爱她惜她一生一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她笑眯眼,学起他的口气说一遍“不敷衍”的誓词。“我李若予,今日嫁予周观奕为妻,有生之年,我必尊周观奕为天,爱她、敬他,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忧为忧,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击掌为誓。”他伸出大掌心。
“好,击掌为誓。”她笑逐颜开。从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阿观会那么多的甜言蜜语,原来他的好,要嫁给他的人方能知晓。
宇文骥从怀中取出一块翡翠,上面刻着一对交颈鸳鸯。
他的手指轻触着上面的爱情鸟,低语道:“我爹娘死得早,只留下这块翡翠给我,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没把它卖掉,现在我把它给你,你要好好珍惜,将来把它传给我们的子子孙孙。”
想起子孙,她的脸炸红,想低下头,却不准。
宇文骥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耳畔低语,“若儿,我爱你……”
吻落下,封上她的唇、她的心。
他说爱她,她没耳蒙、没听错,他真真实实地说爱她,足够了,这辈子对她而言已经足够,那么刚毅的男人亲口说爱她啊,阿观爱若予,有他这句话,此生哪得憾恨?
闭上眼,她陶醉在他温柔的亲吻里。
事实上,她吻得并不专心,他侧耳倾听,当他听见两个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后,倏地放开了她。
李若予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连忙扶住身后的床。她不懂发生什么事,为何他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她不解。
“阿观,你怎么了?”
他在嫌恶自己,他痛恨做戏,却不得不在李温恪面前做足他要看的好戏。
刚刚总管张文良陪李温恪过来,厉叔叔给他做了提醒,提醒有人在房外偷听,这是一开始他们就预料到的,没想到李温恪果然来了。
“阿观……”李若予轻轻扯着他的衣袖,有两份撒娇、两份痴憨,那是让人硬不起心肠的表情。
“夜深了,睡吧。”说着,他走到床边,除去鞋子,翻身上床。
他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不知所措,是不是……刚刚那个吻,她表现得不好?
红了红脸,她快手快脚,胡乱弄掉头上的珠珠翠翠,跟着他上床。他背着她不理人,新婚夜……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嘟起嘴,用食指勾勾他的衣服。“阿观,你不要生气嘛,生气会长白头发,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哪里做不好你要教我,不要对我发脾气,好不好……我会改掉大小姐脾气,不胡乱使唤人,我会……”
断断续续说着,努力寻找自己的缺点,希望那个背着她,说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以转过身,再给她一个甜蜜笑颜。但是并没有,只是冷得像冰刃的句子划过她的耳膜,椎了她的心。
“闭嘴,快睡!”宇文骥低吼,连转头都没有。
瞬地,李若予发觉贴在颈间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