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肆川一时着急,大喊:“等等等一下。”
段浪京置若罔闻,提步离开。
“章肆川,我叫章肆川……”
章肆川瘪着嘴,垂头耷耳,他难道不知道她叫什么,非得逼她自己说出来。
前行的淡薄身影缓缓停下。
在章肆川的注视之下。
段浪京转身,嘲谑地一勾唇:“早说不就行了?”
黑色的开门器被他握在手中,细长的银灰色链条在空中随意地垂下。他一抬手肘,举起来:“要这个?”
章肆川点了点头,鼓着嘴,软着语气说:“麻烦了。”
段浪京往前走了一步,唇角微勾,眸光慢条斯理地在开门器上滑过,薄唇淡启:“井、水。”
“什么?”
不知道段浪京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有开门的动作,章肆川的心慢慢地落了下来,弯着唇规规矩矩地站在伸缩门口等着。
段浪京的拇指指腹摸上按钮。
“不。”
用力一按。
“犯。”
面前原本留下一道窄缝的伸缩门向右延伸,“砰”地撞上墙,把最后一点缝隙堵住。
在章肆川溢满了不解的眼神下。
他咧着唇,心情极好地吐出了最后两字。
“河水。”
这句熟悉的话语让章肆川响起了昨天下午。
办公室里。
在她说出了那些真诚求医建议之后……
段浪京表情肃穆到可以无缝去发表国旗下的演讲,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了俩字:“……很好。”
章肆川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以后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啦。”
当时轻快的语调和现在少年报复性的语气重合在一起。
昨天有多膨胀,现在的脸蛋就有多疼。
“段浪京……”
“段同学……”
“段大神……”
在章肆川逐渐崩溃、逐渐狗腿的呼唤下,是段浪京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的身影。
章肆川颓然地蹲在原地,不过好在没一会儿,又有另一个戴着袖章的学生过来把大门打开,放她进去。
这件事让章肆川对段浪京的印象跌落谷底。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的事情,让她知道,原来谷底之下,还有深沟。
“嘭——”
黑板白纹的滑板撞上了墙壁。
埋头走路的章肆川被这声响惊到,抬起了头。
循着声音方向望去。
几个穿着附近小学校服的小男生跟小鸡一样安安静静地立了一排,军训一般,一动不敢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