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手沧桑离去,在坡上摔成一只越溜越远的小企鹅,还得我去捞她。
耳边纷纷响起赞叹和惊呼,在英语的部分中我们辨认出周围的人是在夸赞一个男人优秀的滑雪技术。
人群中混着利亚姆的惨叫,“韦恩先生,小心你的脚腕!”
我浑身一抖,不敢置信地望过去,在场所有秘书办成员都筛糠似地看过去。
据说在这家滑雪场摔断了十几人份的手脚的布鲁斯此时正在坡面上飞驰,后面紧跟一个忧心忡忡的利亚姆。
我手脚冰凉,脑袋嗡嗡直响。
原来他真的会滑雪!
我还以为他就是说着骗骗我们的,其实根本没来过这家滑雪场。
不,不对,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布鲁斯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他又有事要请假,所以找人作证
自己摔断了一只手一只脚吗?
有激愤的同事掐住了主任的肩膀,仿佛要把他的脑浆摇匀,“为什么布鲁斯会在这里,秘书办旅游不是不带老板吗?”
主任艰难发声,“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进场的会员卡还是韦恩先生的呢,按理说他应该进不来才对!”
“天真,”泰勒沉沉道,他扫视一圈,视线绕回面前的雪地上,“你们以为韦恩先生是谁,他完全可以刷脸进来。”
众人表情严肃。
“怎么办,我们要上去打招呼吗?”
“不……不了吧,打扰了韦恩先生的雅兴怎么办?万一人家是准备过来摔几跤的呢,耽误人家出假的医疗报告多不好。”
大家面面相觑,我向远处看了几眼,人群中隐隐约约看见史蒂芬妮的金色脑袋。
我叹气,“他可能是过来参加家庭旅游的,我们正巧碰上了。”
大家对刷了韦恩先生会员卡的主任怒目而视,主任讪笑,“可是有卡不用多不好,有便宜不占我心里难受。”
他和史蒂芬妮肯定很有共同语言。
我扛起滑雪板,“我们换地方吧,学滑雪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我们可以先去泡一会儿温泉。”
大家深表赞同,我们一行人扛着滑雪器材,做贼似地从滑雪场里溜了出去。
临走前,我特意在人群里找了一圈,没看到提姆。
他不会还在加班吧?
所有人都在度假,只有他在加班,这么惨吗?
就是再冷酷的资本家也会为此良心作痛,除非布鲁斯没有心。
我们先回了酒店,换一身衣服吃午餐。
我试探地拨出提姆的号码,只等了一小会儿就有人接通了。
该怎么形容,那是从地狱最深处和硫磺一起冒上来的声音。
“这里是提摩西·杰克逊·德雷克,还没做完工作的全世界唯一一个没去度假的人。”
让人想给他在阿卡姆精神病院找一个医生的窃窃低语,“很快,很快就能够了,我要忍耐,再一会会儿。”
我赶在自己的精神被污染前,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
主任换了一身棉袄在自助餐厅里溜达,“你电话挂得好快,不怕对面的人生气吗?”
“对面的家伙,”我面色凝重,“已经不是人了。”
那明明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