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向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了绳子,用胶带封了嘴巴,关在小格子里。
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线。
向晚心里惊惧,但绵软的身体,让她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向晚听见屋里有了响动。
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爷爷,您这幅字写得真好,入木三分。”
沈逾白站在书房里,替爷爷研着墨。
沈权听着孙子的奉承话,微微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虽然已经七十有六,但精神矍铄,红润的脸上散发着久居高位的威严,那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里更是闪着精光。
他盯着自己的孙子,看了好一会儿:“少拿这套话来糊弄我,我这字,分明写得不如从前了!”
说着他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放上镇纸,蘸了墨水,准备重新写一幅字。
沈逾白倒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继续研墨。
他细心地问爷爷墨水的浓淡,慢慢地调着。
好似今天突然回来,真的是为了给自己爷爷磨墨似的。
沈权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那张淡然的脸,眼睛里的欣赏越来越浓。
他欣赏他这副遇事处变不惊的样子,但又因为他今天的糊涂事而生气。
他低下头,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进退得宜、取舍有度”。
沈逾白看着这幅字,眉心微动,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爷爷在点他。
他嘴角带着笑意,一脸恭敬:“爷爷这幅字真是写在我心上了。”
沈权笑了笑,眼睛里也有了一抹慈爱:“逾白,我听说,你看上了个姑娘,养在紫薇公馆里?”
沈逾白正在收字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是,一件小事,没想到竟然也惊动您了。”
沈逾白说着,细心地把写好的字放在桌上,等最后一点墨水阴干。
沈权饱经沧桑的脸微微动了一下:“哼,一点小事,却让你失了分寸,你怎么能和她在别人的订婚宴上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沈权重重地放下了毛笔,震得那笔架上的笔四处乱晃,
笔尖上墨水点子也四散开来,晕染在纸上和沈逾白的身上。
沈逾白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是传到了爷爷的耳朵里,他脸色变了下,想换衣服,但还是忍着,把脏了的宣纸收起来。
可还没抽出来,就听见沈权带着寒气的声音:“还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不赶紧扔了,一张纸脏了不扔,很快晕染的几张纸都不能用!”
沈权的话句句带刺。
沈逾白蹙了蹙眉:“爷爷那只是一个意外,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
他毫不在意,并不把在格子间的事放在心上。
沈权见他果真对向晚不上心,语气轻了不少:“逾白,你从小就有分寸,怎么会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说着,他坐在椅子上,把脏了的宣纸和毛笔扔在垃圾桶里:“你以为,莫家那个丫头今天不在宴会上,她就不知道这件事了吗?告诉你,今天的事,就是人家莫家人不愿意,告到我这来了!”
说着他佯装生气,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地。
震天的声音让向晚听得心头一惊:“和她断了,马上和莫家丫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