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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月的烦恼

直到假期结束，月都没有再找到一个和海格单独谈谈的机会。里德尔似乎仍对月抱有怀疑，他几乎一刻不停地监视着月，如影随形。当然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件好事。烦不胜烦的时候，月这么安慰自己，至少里德尔没时间去找密室了。

不过比起里德尔，更让月郁闷的是海格。从那次在图书馆落荒而逃之后，海格就把月视作洪水猛兽，只要月走进礼堂餐厅，他就立刻从格兰芬多的桌子边站起来。有一次月好不容易甩掉了里德尔，在城堡八层的胖妇人画像外堵到了海格，但是大个子男孩远远地一看见月站在那里，转身就大惊失色地跑开了，真是让人又好笑又好气。

很快到了返校日，城堡里再次喧哗起来。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踏进公共休息室就嗅到了不同以往的讯息，里德尔——他们公认的首领居然再次向月伸出了橄榄枝，而月居然接受了！这让他们十分吃惊，甚至忘了掩饰这种情绪。月留意到理查德甚至偷偷地掐了一把大腿以证明不是在做梦。

“没想到你居然会趁这个机会修复和他的关系，好样的，Light！”回到寝室里，理查德高兴地嚷嚷，“这样我就不用夹在你和阿布拉克萨斯之间难以做人了，现在我们又是一伙了！”

月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在斯莱特林学院，也只有理查德会这么天真地考虑问题了。

当晚，在里德尔的房间里举办了一个小型聚会，参与者是沃尔普及斯骑士团的全部成员。

斯莱特林的级长通常会享有特权，譬如单独的豪华盥洗室、单独的寝室、高级的霍格沃茨特快包厢等等。月五年级时拒绝了单独寝室这一享受，选择了和自己的两位好友继续在一起住，里德尔恰恰相反，他一升上五年级就毫不犹豫地搬出了之前的三人寝室，挑选了位于男生宿舍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房间作为自己独处的场所和向追随者们下达秘密指令的小据点。

不得不说霍格沃茨对于优秀的学生毫不吝啬，月边打量边想。级长寝室布置的可比一般寝室华丽多了，点满蜡烛的镶钻水晶吊灯，暗绿色带银蛇纹理的墙纸，深绿天鹅绒的窗帘和床幔，红木的衣柜和书桌，甚至还有接待客人的长沙发和茶几。斯莱特林的特权心理彰显的无处不在。

追随者们都垂着双手站在地毯上，眼睛崇拜地望着他们的头儿，时不时瞥一眼坐在沙发一角翻看着变形术参考书的月——他来得比那些人要早一些。

月翻过一页，抬起眼看到几个人在后面偷偷地交换眼神。他早就猜到了，以里德尔那种自负的性格，把自己推到台前是迟早的事——想想看，多值得炫耀啊！斯莱特林之光，高一年级的最优秀的学生，居然也能被他——里德尔掌控，这不正是对他领导能力和个人魅力的最高肯定吗？

不过，对那些跟班来说，就不算什么好消息了。无疑，自己的加入会让他们在里德尔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这个传闻中的斯莱特林后裔一向看重能够为自己所用的人，而月能给予他的帮助显然要比这些人都多。月扫视着那一张张不甘的面庞，帕金森狠狠地瞪着自己，好像月抢走了本属于他的荣耀似的。

唯一一个没有用审视和排斥的目光看待自己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一段时间没见，马尔福少爷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他站在所有人前面，是除了月以外最靠近里德尔的人——这很能说明问题，因为里德尔一向喜欢用位置来表示对手下的倚重程度。

铂金少年笔直地站着，没有其他人那么谦卑，但也收敛了部分傲慢，那双蓝灰色的眼眸此刻只是漫不经心地朝向地面，仿佛在研究地毯的花纹，不过偶尔抬眼注目时，可以看到最深处有一道寒光闪过。

“我想你们中的某些人已经猜出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了，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成员。”里德尔得意洋洋地一挥手，轻轻拽着月的一条胳膊，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Light　Yagami！是的，我终于得到这个人了，他将和你们一样效忠于我……斯莱特林将达到从未有过的团结，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光辉下，纯血统将迎来新的崛起。”

他放在月手臂上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随着他的慷慨陈词越抓越紧。月蹙起了眉头。

“我们当然会如此，不过这个人就……”帕金森走上前一步，将阿布拉克萨斯挤到一边狡猾地说，眼角不怀好意地瞥向月。阿布拉克萨斯露出毫不掩饰的不屑，轻轻拍打着被他碰过的长袍肩部。

“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奥斯顿？”里德尔眯起眼睛不悦地问，帕金森在他的目光下瑟缩了。

“不，我——”

“我给予你们每个人信任，但它并非毫无限度。如果你们让我一再失望，那么后果就很严重了。奥斯顿，而你——算上这次——让我失望了两次。”里德尔慢慢地说，环视着他们，然后目光落在了月身上，“既然Light加入了我们，你们就该改变自己的态度，他可是比你们每个人都有用得多。”

这下没有人再对月投来不信任的目光了，很显然，他们不敢。

里德尔对于这种情况很满意，他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并得体地向自己的跟班们发出邀请：“既然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你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坐下呢？Light，阿布拉克萨斯，你们坐到这里来。”他指着最靠近他的两个单人沙发，那些人对月和阿布拉克萨斯投来嫉妒和羡慕的目光，这让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次聚会除了将月介绍给大家，里德尔没有其他的吩咐。月看得出来，里德尔虽然嘴上说着信任，其实他根本不会把这种难能可贵的情感分给任何一个人。他看似十分欣赏月，却不让沃尔普及斯的其他成员泄露关于那些发生过的恶性事故的哪怕一个字，也完全没有提出过关于密室和其他称得上机密的讨论。

里德尔无疑是把月当做一个可供炫耀的、目前还不值得托付任何事务的战利品。这个认知让月很是恼火。而随之到来的在斯莱特林内部地位的水涨船高，更是让月十分厌恶。

如果说那些纯血统有什么愿意透露给月的，那就只有他们津津乐道的纯血统至上论和对麻瓜的污蔑了。帕金森曾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只为了给大家讲述一个关于他在假期里如何对经过庄园附近的麻瓜释放恶咒的故事，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成功教训了“把丑陋的鼻子探到正直善良的贵族领地里嗅来嗅去的麻瓜”感到沾沾自喜。

对于这类畸形的乐趣，月只感觉恶心透顶。

同时月不得不和自己在其他学院的朋友们保持距离，划清界限。来自斯莱特林的许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根本不可能和那些里德尔眼中的“泥巴种”说上哪怕一句话。

看着那些朋友们难以置信的神情和失望的眼光，月别提多不快了。但是一天没有解决海格的那件事，自己就不能回到原来的状态。这让他对那枚八眼巨蛛卵更是誓不消除不罢休。

但是海格这次却十分警觉，他几乎不单独行动，总是跟着格兰芬多大部队的尾端，如果月看到他并追上来，就迅速地跑开。月尝试过晚上观察一下海格会不会溜出寝室，算算时间那枚卵也快要孵化了，海格不可能再把它藏在住着一群学生的塔楼里，如果能够知晓那枚卵的确切藏身之处，趁海格离开就可以将它一举解决。

连续几晚的守候，终于在一个月光黯淡的夜晚，海格那又高又阔的身影出现在被推开的胖妇人画像后。月从附近的一个空房间的门缝中看到了这久等的一幕，顿时精神一振。

海格沉甸甸的脚步顺着走廊渐渐远去，月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一路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墙的阴影里。

静谧中前方的动静格外清楚，月不需要跟的很近。他们走下了这道楼梯，在平台上等待了一会儿，继续向下走的另一道楼梯转了过来。海格跳了上去，下一秒一声咒骂传了过来——听起来好像他陷进了捉弄人的台阶中。

接着楼梯下面亮起了一束光，凯特尔伯恩教授粗声粗气地问：“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