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淡了、散了,然后埋藏在心底,但未来谁都想不到。
她一直在心底给自己限定的那个时间。恐怕也不能遵守了。
眨眨眼,有些酸涩,不是想哭,而是有些累了。这辈子能为男人流的眼泪都差不多,都交给一个人多不值?他不开口就证明了一切,自己做的小小努力到此也应该结束了吧?
深吸一口气,金泰妍面无表情开口:“我说过,你不会想看到我去争的。”
林蔚然回到原位,靠着沙发。也坐在地上,这一次金泰妍没有把头靠过来。他伸手去拿酒,金泰妍也没阻止,自己取了金泰妍的杯子倒满,完全没去注意那光设计费用就让人叹为观止的酒瓶。仰头大口豪饮,牛嚼牡丹。
辛辣入喉,这大口刚下去人就要晕了。
“管这个叫争,你也太儿戏了。”放下酒杯。林蔚然居然笑道。
金泰妍转头看他,皱起眉头。
“我虽然没经历过。但多少也看过。不说那些史剧宫斗,就说韩剧里的女一女二你也太没战斗力了。我虽然不是什么传统男主角,但除了长相,该有的基本都有。”
林蔚然说完又举起杯子,这一次是喝到一滴不剩,然后拿起酒瓶再倒:“你不用担心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金泰妍怒极反笑,虽然知道这男人有时候无法理解,但这种话都说了,或许也不需要理解了。
她问:“我争你,凭什么?”
他大言不惭的回答:“凭你喜欢我。”
金泰妍着实被噎了下,想起刚刚那通电话的开场白,真是一时昏了头才说喜欢他!
林蔚然喝了口酒,这次没喝的太急、太猛。
“在梨花大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这女孩怎么了?不上大学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是为了事业也要忐忑一些、犹豫一些,本应该一个人缩在哪不知所措,却跑到这来看风景了,说什么上学是为了看到更大的世界,舞台已经帮你看到了。一开始觉得不理解,后来想想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儿。明明生活在一个没学历就没未来的地方,放弃的还这么干脆,或许这就是外柔内刚?我不理解,但保持尊重,反正是萍水相逢,我也没必要去影响你的生活。后来在台下听你唱歌,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很好,然后知道,啊,这女孩不上大学原来也是有资本的。”
林蔚然面露微笑,又喝了口酒,然后继续。
“我去现场找你的时候万念俱灰,一想到坚持了几年的事业就这么没了,有不甘、有愤怒,但仅剩下的就是接受。我沾沾自喜,因为有人说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放下比坚持更难,我放下了,所以无论到哪里我都能继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那么安慰自己来着,自己也真信了,去那找你是想给别人留下点东西,觉得那是我那时候唯一能做的了,现在想想,其实那时候就是坚持不住想跑了,是我把一直坚持的给丢了。”
他转头看向金泰妍:“然后是你,你说我寂寞的时候可以去找你,我被吓了一跳,想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就看上我了?不至于啊。摸摸脸,也不觉得自己玉树临风值得倒贴,但那到底是为什么?我当时没仔细想,只顾着大男人主义了,觉得刚二十的小丫头经历了黑海那种事儿还坚持着把自己的人生搭上,我又多什么?然后我就冲动的告诉你说好,如果我来找你,就一定带你去首尔最好的酒店。”
听林蔚然说起这个,金泰妍的思绪被带到那个飘散着南瓜粥香味的早晨,说实话,跟这个男人萍水相逢几次不值得她委身于他,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撑不住了,她快要撑不住了,昏了头说出那种安慰话也存了希望他能赢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但总觉得而他赢了自己也能赢一样。
结果他赢了,金泰妍却觉得自己赢不了。
她问:“我去找你的时候,你也想拒绝的,为什么?”
他笑着回答:“我被你吓到了,不知道什么事儿能让经历了那么多的你非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她又问:“那你还要了我,为什么?”
他依旧笑着回答:“我也是男人,说过了你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拒绝不了;也根本没想拒绝。其实还有个心思就是证明自己,金泰妍这个和我一样的人,她赢不了的我就帮她赢,把金泰妍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我能看到多大的世界,她就能看到多大的世界,上学、舞台什么的都不重要,有我就够了,有这个寂寞的时候可以去找你的人就够了。”
‘呵’,是金泰妍轻笑出声。
林蔚然笑着道:“你别笑啊,不相信?等明年年底你就信了,韩国这一亩三分地已经不够我折腾了。”
金泰妍问:“你还能去哪?”
林蔚然回答:“美国不敢说,中国、日本是下一站,我计划都做好了,想听么?”
金泰妍不想笑,想板着脸给这男人难受,想让她了解并体验自己此时的复杂心绪,但目前看似乎是又要被打断了。
她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让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