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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星辰之子下(第2页)

“真是作死啊,”有乐瞅着震动的砖瓦在脚边阵阵撼然摇晃,不安的转顾道,“他为什么老爱这样说?简直是不作不死,非要一作就作个大死……”

“闭嘴!”有个青盔将领手持长戈,从背后扫他扑跌在地。有乐咧着嘴忍痛转觑,惊愕道,“咦,你怎么还没死?”

“断帅,”披裹麻布的慈祥老者竖耳聆听,面色惊疑的问了一声,“什么动静一阵又一阵,从黑暗中渐震渐近?”

“我也听见了,”信雄发出甜嫩声音,我眼前陷入一团昏黑之际听到他嘀咕道,“周围那些火把为什么全都暗灭啦?”

“神杀世人,通常有三个办法。”服色各异的家伙慌乱地重新点着火把,闻声惑觑,只见有个毛发稀拉的捧碗之影映壁,往阴暗处佝偻而行,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其一,小施手段,频繁给世人弄出些难以摆平的疾疫灾祸,让人们应接不暇,以维持物竞天择的自然平衡。其二,使执迷不悟之人疯狂互斗,彼相残杀而致自取灭亡。其三,再不行就直接灭世,推倒重来。就算不能重来也无所谓,毕竟在神的眼里,这一切或许都不算什么。”

有乐闻听水声浇洒的微响,伸头往墙角那边惑望道,“他从哪里捡来一条这么长的水管拿去墙脚浇草?”信雄愣问:“后来他拿的那根水管是不是断掉过?”模样娇俏小家伙低声说道:“断掉的那根是猪肠。我煮它之时,觉得好像是。”

毛发稀拉的捧碗之人在残垣暗处背对着我们,抖擞几下,转身回来,迎面飞戈荡击,啪一下将他打翻,往砖瓦堆里跌没了影。青盔将领绰戈回觑,冷哼道:“装神弄鬼没有用。与其不问苍生问鬼神,不如用一场场实战的淬炼,雁过留影。战争是这个世界上最诚实的,任何谎言都瞒不住。是赢是输,不会因个人意志而改变。我们的崛起,突厥的复兴,任何鬼神也挡不住这般势头!”

随着瓦砾又阵阵震动,迷离夜雾当中似有异声嗡然回萦于耳。但是又望不清什么东西在逼近,服色各异的家伙举着火把照觑四周,似皆别无所见。

我觉得有东西从黑暗中森然围涌渐近,兀自张大眼睛望向火把纷纷退离之处,小珠子冒出来,在耳后低声说道:“快跑!不然就来不及了……”

披裹黑布之人伸剑逼抵我喉前,沉哼一声:“想跑就先过我这关。”我瞥一眼手臂,没等看清朱痕有无显形,周围亮光忽灭。当下无风,不知如何那些火把竟然一齐熄掉。

“越来越近了!”披裹麻布的慈祥老者竖起耳朵,面颊搐然道,“那些嗡嗡的声音响一阵、停一阵,黑暗荒野之中似有许多人齐声诵念什么秘语。每靠近一些,就同诵一句。然后间歇片刻,又齐诵一句,随即又更加逼近几分……有谁听清那些越来越显得气势雄浑宏壮的声音一齐念诵的是何意思?”

“邪恶的年代,”干戈坠落,啪的一响。随着惊霆闪电,青盔将领突然捂耳跪踣于地,痛哼着发出咕哝,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随即肩背抽颤渐剧,嘶声说道,“不承认真神!”

“这句话似是在圣宫陷落之时,”有乐满脸疑惑地探觑道,“有个光头胖子濒死,咯着血跟他诅咒过。似还提及‘死圣’要来了……”

“拜占廷这个千足之虫,莫非果真死而不僵?”披裹麻布的慈祥老者搐颊冷哼道,“然而我从不相信诅咒真的管用。那些嗡吵的杂音就在更逼近之时竟又消失,此刻你们看见什么了?”

“不要看!”万籁俱寂,唯剩一片惊眸。我倏觉有物悄临,异样气息逼近,摧压心头欲裂。小珠子蹦去信雄肩头急催一声,“快跑!”

披裹麻布的慈祥老者转脖之时,躯似一震,踉跄而跌。袖炮砰的轰击,打飞青盔将领的帽缨。

我忽感后边有人拉衫拽着跑开,披裹黑布之人似亦顷觉有异,顾不上追刃撩截我的咽喉,挥剑急劈背后。叮一声响,断剑撒刃散落四周。有一坨血肉模糊的残毁之物飞过来,裹着绽裂碎撒的黑布坠到我跟前。我猝然吃惊,籍借闪电的霎刻亮光投眸欲瞧一眼,拽着我跑的那个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被一声声此起彼落的惨呼和惊叫给吓到,先已拉我避往墙后。有乐随即仓惶而至,与信雄一起掩眼低头,面如土色地挨过来蹲下。小珠子在信雄肩头蹦跳着提醒道:“千万不要看!一看就立刻崩溃而死,跟那些突厥军团的家伙下场同样,毫无机会活命……”

信雄惊吓哽咽道:“为什么看一眼就要死得那样奇惨无比呢?”

“勿视、勿听、勿言。”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提指贴近嘴唇,先嘘一下,随即又忍不住面色发灰的说道,“古老传说中,凡人看见真神是要即刻身心崩溃的。其第一重神威就是‘勿视’,视之必死。一旦遇到此般真神现身,人若走避不及,必须赶紧低头闭眼,尤其不可目光接触。总之能躲就躲得远远的,躲不开便趴身跪伏,无论身边发生什么事,千万别抬头去看它。因为一看就死,绝无侥幸。第二重神威乃是‘勿听’,有些东西连听都不能听它的声音。倘若不幸真的撞到,那就死定了。就算你刺聋了耳朵也是没用的。第三重神威‘勿言’更是提都不能提,割舌变哑也没作用,想都不能想的。其中最厉害的家伙能集三重神威合于一体,至今没谁知道是什么,因为无人敢提,也不会有命言及它是谁。”

“不一定全是神才会这样肃杀凌厉吧?”有乐咋着舌儿说道,“我似乎曾听那谁说,有些很厉害的妖魔鬼怪也能让人一看就死。就像‘中奖’一样,等闲很难中到头奖。但若一撞到正,那就完了!”

信雄哽咽道:“可是我买友闲推荐的那些彩纸从来没中过奖。为什么撞妖会撞上这样大的厉害家伙呢?”信孝的话声传来,在草声簌动之处苦笑道:“就因为没有那般好运,触霉头才会触大的。”有乐闻声转望,忽有所见,嘴为之悸,倒吸了口凉气,眼皮乱跳的说道:“我看这趟真的中‘头奖’了……”

我连忙抬手,要掩他眼睛。

有乐啧了一声,打开遮挡到面前的手,说道:“干什么?我又不是看那边……”

我伸另一只手去掐他腰后。有乐叫了声苦,转头问道:“究竟有多少手在后面用力掐我?”我收回了掐他的那只手,有乐仍然喊疼道:“还在掐……”我拿开模样娇俏小家伙悄拧之手,有乐依旧苦楚的说道:“还有!”我一时瞧不清,就问:“你肩膀左侧后边是谁呀?”

“左是哪边?”有乐转头寻觑,瞅见昏暗中有一张蓬头乱发之脸从肩后悄悄挨近,惨白之靥正要贴近他面颊,有乐吓一跳,蹦身叫嚷道,“真的有鬼!刚才我还看见它在信孝那边,怎竟突然移到我后面了?”

随着草声簌响,信孝颤抖着手拿茄子往这边溜过来,惶然道:“刚才我后边好像有只鬼……”有乐也从藏身之处蹿出,两人撞了个满怀。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到处都有鬼嘛?这里的重点不是闹鬼,而是千万别跑出去撞见真神……”信雄抬手一指,哽咽道:“可是我也看见那只鬼了,就在你后边。”

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啧然道:“节骨眼儿上,闹鬼又算哪一出?鬼并非当下的重头戏,古神才是。怎么会有只鬼跑来抢戏搏出位?”信雄抽泣道:“戏演的哪一出,又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你只是跑龙套的……”边说边起身,挪去我后面。

“鬼在哪儿?”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转头没瞅见身后有何异样,皱起眉头,回觑道,“谁在别人的人生这场戏里不是跑龙套,难道你还想在我的人生里当主角?从六岁起,各个罗马教皇已然是我的人生过客了,多少红衣主教也只在我的隐修生涯与托钵历练中跑龙套。话说回来……鬼呢,哪有?”

他边说话边转头回来,愣不丁儿跟一张伸近吐舌的脸突然打个照面。

那张脸在黑暗中嘴巴大开,作势要咬鼻子。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似是猝吓一跳,往后急退。信雄见他惊慌缩避的样子仓促狼狈,不禁好笑,揩泪说道:“怕了吧?”

模样娇俏的小家伙哧溜一声收回舌头,在旁捧腹不已,指着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笑道:“胆小鬼!胆小鬼!”

毛发拉杂的捧碗家伙却不安的望向我肩后,面色有异的说道:“然而我好像也看见了……那个是不是鬼?”有乐他们纷纷惊蹦开去,模样娇俏的小家伙发出“呀”一声大叫,居然不退反迎,扑上前揪发扯链扭打。我转面看见她跳上村姑背梁,正在抓扯头发,忙拉小家伙下来,说道:“别闹,这只是跟你一起穿越过来的村姑而已。先前你那班手下差点儿把她烧死了。”模样娇俏的小家伙抓着链子勒紧村姑脖颈,不依不饶的说道:“可我觉得她是异端!”

“未必吧?”我拿开她拽链不放的小手,摇头微笑道,“我看不见得。你别跟那帮偏执的家伙学就是了。”

模样娇俏的小家伙却惕意不减,拿出胸前衣襟内的十字形状银饰,连着项链拈抬在手上,朝那蓬头乱发之影一伸,说道:“瞧!它害怕了。”我见那蓬头乱发之影颤抖而退,蜷缩在草丛里,似是惊吓过甚所致,究因于心不忍,我正要帮那瑟缩可怜的村姑设法卸除笼面的罩环之类物事,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从残垣废壁里伸头瞧见,似感此举不妥,连忙叫唤道:“当心!先前我被咬到手了……”

他旁边又冒出几颗愣望的脑袋,有个破锣般的嗓音说道:“啊?那还不赶快砍手!大家帮着按住他,让我拔出钝刀匆忙磨一下,然后把他那只挨咬过的手及时砍掉,以防万一生变……”磨刀霍霍的声音中,脸形奇特的小个儿家伙挣扎道:“又不是被殭尸或吸血鬼咬过,干嘛要剁手?”一个头罩铁锅的家伙按住他说:“还是剁了为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去年或前年我们盗墓的时候,在沙漠地窟一座金字塔里面找到个木乃伊,也就是古代埋藏的干尸。本来以为有宝,哪料从它下面窜出许多蝎子,一些跟我挖墓的伙伴被咬,不及时剁手剁脚,结果很快就毒发身亡。”磨过了刀,破锣般的嗓音嚷道:“什么也别说了,剁他是为他好!”

我听那脸形奇特的小个儿之人呼救,便和有乐一起跑来拉他。模样娇俏的小家伙从裙带后边拔出一根手炮,咔嚓打火,挤上前轰了一发。炮烟弥漫之中,有乐他们纷纷捂耳叫苦:“喷子哪儿来的?怎竟在我们耳边弄出恁大声响,震坏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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