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举起斧头的手顿了顿,心平气和地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下半身。
士兵定睛看去,才现这个女孩子——难怪只能坐在椅子上劈柴,她虽然穿着裙子,但是从膝盖以下空空荡荡,原来是没有腿的。
“我天生不能行走,请官兵大人恕罪。”
苏烟平静地说,双手将斧头高举过头,又是用力一劈。咔啦!雪白的刀光又起,从士兵面前掠过,端端正正地将木棍从中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半。
虽然士兵知道苏烟不是要劈自己,还是情不自禁地全身颤了颤。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又变得凶狠起来。
“黄毛丫头!你见没见过一个男孩!?小个子,十岁,皮肤比煤还黑!他是城主大人要抓的逃犯,你可绝对不能包庇!”
“没见过。”苏烟平静地说。
“没见过?!我眼看着他溜进你们村子来,周围都找了,肯定就藏在你家,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士兵挥着刀,用力敲了敲墙,恐吓道:“要是你包庇了他,趁早交出来,不然,你们全村都要被株连杀头!”
“我一直在屋里劈柴。可能家里有人,我行动不便,也现不了。”苏烟镇静地回答。
士兵斜视了她半晌,他直觉总觉得这小丫头必然有问题,但苏烟太镇静了,理由又充分。他一时作不得,就探头出了门外:“喂!你们!把这丫头的家翻个底朝天!”
其他士兵应了一声,转身而去。苏茉儿与图特曼谷的家太过简单,阿公又一早出门种树去了,士兵们没搜多久就翻了个底朝天,过来吆喝了一声:“没找到!”
士兵闻声,更加不信任地打量起了苏烟。
苏烟由着他打量,淡定地拾起了第三根圆溜溜的柴火,一斧头劈下去。
士兵怎么想都觉得苏烟不对,平常这些被配在沙之国的贱民,见到他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了,哪里有这种胆气?
他想要再对苏烟说什么,结果门外的同伴吆喝起来:“阿威,你还在偷懒呀?走了!去下一家!”
还有人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不屑道:“一个没腿的残废,长得还这么瘦小,这种女人你也有兴趣?”
“你们少放屁!”被打趣的士兵暴怒起来,冷冷盯着苏烟:“你真不简单啊。那小孩,肯定就在你这儿,你把他藏哪儿了?”
“苏茉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苏烟放下斧头,略略欠身。“我家大人也搜过了,这个柴房您不放心,也尽管搜一搜。”
士兵冷冷地扫视苏烟一眼,果真拿起了剑,向柴堆劈去。他一剑劈碎了木柜,一脚踢翻了灶台,还往柴堆里捅了几下,都一无所获。这个柴房太小了,东西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下东西。
士兵盯着苏烟,又看了看她坐的椅子下面,也是空空荡荡。
那人能在哪儿!?
士兵忽然一把拎起了苏烟的领子,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伸手就抓向了她的脸皮。苏烟沉稳住气,努力克制自己的动作和表情。
士兵没从她脸上撕下另一张面皮来,在她身上上下拍了拍,也绝对藏不下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