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我一边挂帽子一边问道。
“想咱爹娘了。”
“不是让你捎点儿东西给你爹娘报平安么?”
“没找着人,以往那些弟兄们好像都躲着我。”
栓子说这话的时候头更低了。
我叹了口气。
“知道我们在这里干嘛?”我问道。
“不晓得。”栓子不解地看着我。
“用这身皮,帮自己人做事。”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其实这个道理我也刚想通不久。
“对了叔,你好像有封信。”
说起来,这些天我自以为都练得处变不惊了,但一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由得激动起来。
接过栓子递过来的信,我早已认出封面的字。
强摁着心里的激动兴奋,我翻到信的背面,准备拆信。
但看到背面以后,我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信被人拆过,虽然痕迹不明显,那是背面的一道皱褶。
我稍微一想,就猜出应该是鬼子捣的鬼。
不过信还能到我这儿来,说明问题应该还不大,否则冈本鬼子早请我喝茶了。
信封封面写着的是“郭奉先生台啓”,虽然我好奇为什么会是个“郭奉”的名字,不过我肯定信是给我的。
“郭奉先生,当归熟地之事,本店已了然。此事莫急,心急而火燎也。店中诸事尚顺,我等携儿女顿首先生大德。”
熟悉的字体,让我心潮澎湃。
我记起当时我写信的时候,曾经提过一句的,不知道她们是否懂我意思呢……
我举起信纸,闻到信纸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了,那是“特制香水”。
“特制香水”……“心急而火燎”……
我懂了!
我颤抖着,把信纸靠近油灯。
信纸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更浓烈了。
不多时,信纸下面的空白处,渐渐显露出一行蝇头小楷。
“喜闻君信,妾等盼君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