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哐当哐当”地向前行进。
我身上穿着便服,正在不尴不尬地喝茶。
无他,就是因为对面坐着这位。
他右手帮着绷带,但心情似乎大好。
“郭君,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新京做事?”
他突然问道。
一路上,这个问题我回答了不下十次了好吧!
“山上君啊,咱就是个乡下人,去了大地方不惯。”我耐着性子道。
当这个劳什子鬼汉奸把老子的功德都败光了,我可不想再弄点什么幺蛾子,赶紧看看哪天跑回关内才是正事,我还是接着去开我的顾秀店好了。
说起这个,慧卿她们不知道怎样了,小鱼儿和小慧也应该长好大了吧……
“郭君,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一惊!
他居然是用日文说的!
不过我想起来,在他还是我的“护兵”那会儿就听过我讲日文,虽然那会儿我……
“别装了,郭君。”他继续用日文讲道。
“嗦哪……哇他西哇扩坤跌斯(这样吗……我就是郭君啊)。”
我决定大着胆子说道。
这是我现学现卖的日文。
至于我的老师,就是“佐藤”。
他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我天天过去守着,反正百无聊赖,我就悄悄提出要跟他学些日文,以备不时之需。
他同意了。
毕竟整天躺着也是无聊,看来他也是权当打发时间。
一开始我对这个期待不高,想着能背那么十句八句必要时可以混蒙过关就行。
不过学着学着,我发现这日文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学。首先我本来也有学习英文这一门语言的底子,加上日文本来很多地方也跟汉语相通,而那位“佐藤”也是位挺不错的老师,我居然学得渐渐有了些小成。
虽然吧,都是口头日文,没学写,不过我想对我来说,够用了。
“你还有其他任务?”山上问(日文)。
“正是。”我答道(日文)。
“所以山上君,我就是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中国人而已。”我接着用中文道。
我这样除了故作高深,也有怕说多了穿帮的意思。
“我明白了。”他用中文答道,若有所思。
一路无言。
火车发出“呜呜”汽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