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里,黄沟集。
集位于路西,不是集期居民甚少在外活动,百十户人家规模不大,集场空荡荡只有一些顽童在活动。
健马驰入集口,立即引起一阵小骚动,犬吠声大作,村民们皆向这位神气的不速之客,投以惊诧的目光。
在集西端的一座大宅前,他扳鞍下马,在广场的拴马桩系妥坐骑,轻摇着马鞭向大院门闯。
黄沟集有一条小径,五里外便是邓姓粮绅的黑龙潭西下庄。
白道群雄至西下庄救镖,并不走大道,以免走漏消息,所以黄沟集并没受到干扰。
南来北往的旅客。没有进入集内的必要,这里只是南乡附近村落土著们,赶集买卖的小地方,集期才有人交易,引不起任何旅客的注意。
这位鲜衣怒马的豪少,难怪引起集民的注意。
大院门紧闭,院门楼上也不见人踪。
本来,大院门通常作为主人或宾客出入的地方,仆人与车马由侧门进出,所以平时院门虚掩,是十分正常的事。
他扭头回顾,发现集民正陆陆续续散去,似乎觉得这位豪少原来是大宅的访客,没有再继续好奇观看的必要了。
“再不派人出来迎接,在下就打进去了。”他向大院门高叫,马鞭在门上连抽三记,右面门扇的古铜大门环,发出清脆的怪响。
暴客上门,闭上门挡不住灾祸的。
院门终于拉开了,一个老门子当门而立,探头外望。死鱼眼狠盯着他。
“你干什么?”老门子不悦地问。
“来找人。”他也冷冷一笑。
“找人?你是谁?名帖呢?”
“唷!你这乡下土财主的宅院,也讲究递名帖?胡搞!”他脸上换了笑容:“告诉贵主人,我独行要见你们的两个强盗贵宾。”
“什么强盗贵宾?胡说八道!”
“是吗?快去叫他们出来,去!”
“岂有此理!”老门子愤然关门:“疯子!”
砰然一声大震,尚未阖上的沉重门扇被踢得猛然再退,凶猛的震力,将门后的老门子震翻摔出丈外,吃足了苦头。
他也向后飞退,远出三丈外冷然候敌。
接二连三飞出五支五尺长的镖枪,有如匹练横空,破风的锐啸惊心动魄,劲道之猛烈十分惊人。
他双脚屹立如山,仅上身作轻灵的扭头,马鞭已插在腰带上,双手灵活地左抄右抓,抓一支丢一支。
眨眼之间。五支镖枪皆摆放在脚下。
“飞枪太保,你还有一支镖枪,舍不得出手吗?”他向门内的闪动人影大叫:“还有一个飞斧太岁,你的飞斧怎么不会飞了?
我等你。”
“我独行,你没有理由来找我们。”飞枪太保惊恐中有愤怒,抢出门外大叫。
“哼!你们也知道在下叫我独行,真不简单,看来,你们一群禹州山贼,早就和无俦秀士挂了钩。”
他颇感意外,按理,九华山庄的人,并没有经过禹州,不可能在这南下期间勾结。
猜想,两个强盗早就躲在宅内向外窥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利用门子开闭院门时,用镖枪出其不意猛袭,五支镖枪劳而无功,被叫出名号,不得不出来打交道。
“少废话!你想怎样?”飞斧太岁蓄劲待发,手中的短手斧随时皆可能脱手飞出。
“想向你们讨消息。”
“混蛋!少做梦。”飞枪太保断然拒绝。引枪待发,配合飞斧太岁逼进,准备拼命。
“在下的梦都是好的,不供给消息,在下把你们五花大绑穿了琵琶骨,拖去交给天南镖局的总镖头处理,你会后悔八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