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杜氏的揭秘使得孺人很紧张自家闺女,吃饭的时候吴倩儿并没有出现,等饭后酒足食饱老吴歪歪扭扭走回去睡觉,孺人瞟了陈友明一眼,“贤婿今晚就别走了,那边屋子还能睡吗?以后就住家里吧,羊反正也丢了。”说完也起身离开。
陈四郎早就有这预想也没觉得很惊讶,起身恭送后等吴家夫妇走远才抹抹嘴走出房间,刚才试着喝点,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古代的米酒完全没有后代的白酒好喝,聊胜于无而已,但毕竟是酒总会有点度数喝了两碗有点腿软,刚走到角门处,一个身影拦着他,一看原来是小娘杨氏,见她神色慌张似乎又话要说。
“小娘,好几天没见了?你一向还好?”
杨氏左右一瞧见没人赶紧把儿子搂在怀里心疼的问道,“听说你那死人了,和你在一个屋子那么久,让娘好好看看,没什么事吧?等有时间娘去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陈友明心里一暖,小时候听过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此时此刻还真有被母爱包围的感觉,一时来了情绪抿着嘴巴伸出手把杨氏紧紧抱住,可能到这里生活条件有改善洗澡的热水有保证杨氏的身上没有汗味,反而散发出一丝丝的清香味,茉莉花的味。
“娘!我不怕,我长大了。”
“傻孩子,别逞能,刚才听说杜氏那个坏女人欺负你了?我早就看她不顺眼,这下子被孺人打发走了,太好了。”杨氏继续关爱着四郎。“一听说她诬陷你,娘急的揪心揪心的都没了主张,差点把碗给打碎了,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陈友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忙轻轻推推杨氏,可小娘却紧紧搂着不放手。
“小娘,这里人多,让孺人知道了不太好,来日方长。”
听儿子这么一说杨氏不再勉强就放开,临走还千叮万嘱不要闯祸。望着儿子那羸弱的身体消失在走廊尽头杨氏那不争气的眼泪像断线珍珠往下掉,此时黑暗里走出吴孺人,她冷冷的问道,“他真是你的儿子吗?”
杨氏听闻慌忙跪下,“孺人,我,就是有点担心四郎,所以。。”
“罢了,都是做母亲的人,我能理解,我要问的话这孩子你还可熟悉?”
“孺人,奴婢听不明白,他就是我的孩儿啊,十月怀胎生出来,一点也没错啊。”杨氏有点糊涂。
“哼,你可生了个不简单的儿子啊,小小年纪了不得啊。长大了还不上天去?唉,他对我家是福还是祸啊?”孺人边说边走远,好像这些话是说给杨氏听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
杨氏缓缓站起身把眼角的泪花擦拭掉,又胡思乱想一通才慢慢走回内屋伺候老太太就寝。
陈友明回到一直属于自己的那间屋子,躺着和衣而睡,虽然米酒有点上头,可大脑一直清醒毫无困意,正好把今天从早到晚前后完整复盘了一下,天啊!可烧脑了,先从王婶叫门开始一直到安抚小娘结束,林林总总五花八门乱七八糟,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大小事情纷至沓来,用后世的话叫“信息大爆炸”,这一天所经历是一般人一辈子未必能碰到,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不一会他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
早上睡到自然醒,门外有下人来催吃饭,陈友明坐起来醒醒脑子跟着下床,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一股子馊味,到床角箱笼里一翻,我的衣服呢?记得没全带到羊圈那边,被谁给处理了?
陈四郎推开门问外面的那人,他也摇摇头不知道,那就算了。洗洗干净跟着那下人去小厨房看见桌上有稀粥和油饼,问了老爷和孺人都吃过了那就不必讲究只顾吃喝起来,肚子饿了吃什么都是香香,吃饱喝足定定神,开始有点烦恼,如今连羊没得放自己干什么呢?正当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刚才那下人又来传信说门口有个小孩来找你。
一大早会是谁来找?陈友明径直往院门那走去,路上还碰见有虐待狂毛病的未婚妻,吴倩儿见了他挥着小手向他发威,“听说你把我家的羊都弄丢了,看我娘怎么收拾你!”
陈友明就瞥她一眼就把她当成空气了任凭她在那大呼小叫。
到了大门口一看原来是王婶的小儿子王旭,他一脸焦急的等在外面,一看人出来了拉着四郎就走。
“我说这是怎么了?这孩子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应该先打个招呼吗?譬如古德毛宁啥的。”陈友明还开着玩笑打趣他。
王旭苦哈着小脸一边走一边说,小四郎,你家羊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给悄悄送回来的,早上我爹先发现的,他还说难怪半夜里狗叫声很大。你还是早点回去数数,还少不少。
陈四郎听后不走了,他站在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我的羊失而复得?肇事者害怕了?到底老屈干了什么才会有这效果,那先跑回去看看再说。
这下子是陈四郎在前一路狂奔,那王旭紧随其后,还大喊等等我,你这没良心的,以后不和你玩,陈友明忍不住吐槽老子才不想和你这幼稚小儿一块玩呢!
当陈友明出现在自家羊圈那,看见王婶一家都守在门口,王婶先张口问道,“四郎啊,不是说你家羊被水匪抢走了吗?那这是啥?”说话间脸上透着不解的表情。
陈友明往圈里一看,顿时更加迷糊,这里的羊根本不是老子昨天丢失的那三百一十七只,为啥呢?每天朝夕相处他对这一大帮子羊羔子已经熟悉到骨髓里,那气质那神态那憨样完全不一样,要是换了平常陈友明一出现在羊圈篱笆外那些小可爱非得围过来朝他“咩咩”直叫,该开门了!兄弟们饿死了也该出去放风喝水。
“王婶,王大爷,帮我再回忆一下昨夜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吗?”陈友明不再关注这些“陌生羊”的问题,还是问问当事人先。
那王大爷其实四十岁上下的人,奈何古人营养不良体力活太重都老得跟后世六七十差不多,经过一番脸上“纹紧纹松”的思索他还是摇摇头,“只听见附近的小狗叫唤个不停,其他的一概没有发现。”
陈友明背着小手迈着小方步子把羊圈四周仔细搜索了一遍,毫无线索,奇怪哀哉,哪个好心人干的啊?
关键收到消息还连夜当晚就完成它,这组织动员力换后世的谁谁谁也未必能做到!陈四郎手叉腰,歪着头,不说话,想半天,直摇头。
王婶神秘兮兮说道,难道是菩萨显灵?
陈友明的两眼开始慢慢发光。
“我得先回去把这事禀报总旗老丈人,有点意思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