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兆天却没有回答,而是对着钱忠说道:“请轩公子到前堂少坐,老夫换身衣服就过去见客……”
玄靖今天还是带着白烈和望月千代两人前来,三人已经是第二次拜会钱府了,但是情况已经天差地别。第一次来的时候,钱府上下都不过认为他是个狂妄的孩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戏虐和嘲笑,都在等着看钱兆山如何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好好出一场丑。
可是今天,每一个钱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命运都被眼前的这个孩子握在手中,只要他今天有一点点不高兴,随时可以让钱家灭门!
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敢于直视玄靖,他的脚步一步步踩在钱府院中的石阶上,却好像踩在钱家每个人的心头上一样,钱家的人像恭迎魔王来临一样,即使胆气最豪的几个钱家年轻后生,此时都控制不住自己瑟瑟抖的双腿!
钱忠小心翼翼地陪着玄靖一行到了正堂之内,马上有下人奉上一等一的武夷山红茶,玄靖也不客气,居中坐在正堂本来属于钱家家主的位置上,端起茶杯,缓缓地喝着。
钱兆天回房中换了一身衣服,熟悉钱兆天的钱家老人都知道,今天钱兆天的这身装束,只有在每年祭祖的时候才穿出来,可是今天为了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钱兆天穿得如此正式,不知意欲何为。
钱兆山只能跟在大哥的身后,他也不知道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钱家要怎么面对牧云团的景轩公子。
钱兆天昂走入钱家正堂,看到在堂上端坐的白公子,心中五内杂陈,只是现在自己全族的命运都被人家捏在手里,还有什么好说。
只得躬身上前行礼道:“轩公子真乃青年才俊,手段非凡,老朽和钱家,这回算是败了!”
玄靖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正是数日前钱家二掌柜拿来羞辱玄靖的那十两黄金的万通号银票,淡淡说道:“钱二先生,不知道现在的钱府,能不能给我兑出这十两黄金呢?”
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终被人辱,钱兆山面上一阵抽搐,堂堂万通号钱家,现在竟然真的连这区区十两黄金,都无力汇兑!
钱兆天抢上一步,屈身跪伏在地,叩道:“万通号钱家家主钱兆天,参见宗主,自今日起,我钱家上下,宣誓效忠牧云团,若违此誓,天怒人怨,不得好死!”
虽然每一个钱家的人都隐隐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是等到钱兆天这位家主当场宣布出来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内心的失落和凄凉,有几个钱府的老人,在堂外甚至当场掩面而泣。
玄靖放下茶杯,缓缓点头道:“钱家既然有意归顺,如此甚好,钱兆天听令,从今日起,你仍执掌钱家万通号的一切事物,不过以后的钱家,在牧云团内归属丰都的花家总管,花家家主花馨予,就是尔等的顶头上司,尔等服否?”
钱兆山跪在兄长的身后,听了此言,哀嚎一声,却说不出话来,只听兄长钱兆天颤巍巍地说道:“我等服了!以后钱家的万通号,以牧云团和百花楼的号令马是瞻,绝无二心!”
这便是玄靖手段厉害之处,如果钱家一开始就能爽快地归顺玄靖,那么起码在牧云团之内,也可以和花家平起平坐,但是现在被玄靖上门用手段降服,那么按照归顺的先后顺序,钱家只能被百花楼所管辖,以后百花楼在展中要人,钱家就要出人,要钱,钱家就要出钱!
玄靖这番安排,也是要让九州内的牧云旧部都看一看,曾经不可一世的钱家,现在也只能跪伏在他玄靖脚下,其他曾经属于牧云团的宗族,若是不知趁早归顺,等到玄靖这位白宗主驾临的那天,恐怕下场还不如钱家!
“好了,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也要返回芜城过年了。”玄靖淡淡说着,转头又向白烈吩咐道:“白长老,替钱家把知州府蔡骏的那十万两库银还了,然后再从团中给钱家调二百万两现银,先让钱家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去再说。”
白烈躬身应诺,钱兆山跪在堂下,心中恨得牙痒痒,心说这二百万两白银之中,本来大半都是钱家的钱,现在这位景轩公子拿钱家的钱反而来救济钱家,居然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玄靖又扫了一眼堂下的钱兆天和钱兆山兄弟两个,说道:“钱堂主,你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牧云团日后的展,还要多多仰仗钱堂主的鼎力支持。”
钱兆天和钱兆山直到此时,才敢慢慢站起身来,钱兆天正待回话,只听堂上的轩公子又接着说道:“钱二先生,谁让你也起来了?”
钱兆山心中一惊,暗道莫非这景轩公子还惦记着那天自己辱他的事情,现在要找自己算账不成,虽然心中不忿,但是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当下心中一酸,刚刚站起的身子又跪在地上,俯说道:
“钱兆山前几日对公子有所不敬,现在甘愿受罚!”
玄靖却看着钱兆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钱堂主,你的二弟和你的儿媳妇花渔两人不顾亲疏辈分,**恋奸,后来被你的大儿子钱万豪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牵机散毒死了你的亲生儿子,我想这是钱家的家事,这两个人,还是交给钱堂主自己处理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