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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蓦然回首人已到中年的歌名 > 第7部分(第1页)

第7部分(第1页)

帝赐给了陈儒生,哪里有在宫中和你府上之理?难道袁世凯也道听途说了些有关嘉绒宝藏的传说,以此为由,为难于你? ”

“哪里!是袁世凯想当皇帝,听说此刀饮血无数,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可以驱邪去灾。想想袁世凯这狗贼,一生做了那么多缺德的勾当,如今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登基当皇帝,心里不怕神谴?他是想用此刀镇宅稳心。”

“被折磨了几日,我实在忍受不住,就将小禄子说的一股脑全讲述给了曹啸林。人啊,为求生存,不得已而为之!出此下策,也是百般无奈之中所做的决定。曹啸林听了,没有吭声地走开了。我当时想,这小子会不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啊?

“就在前天,我身子骨单薄,又受了这样大的折磨,一下子便病倒了,身热头昏四肢无力,宛然一个半死的人。曹啸林这时将我从牢房中找来,又是倒茶又是摆酒席,他手中摇晃着短棍,假惺惺地说,‘哎呀,贝勒爷,我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敢情是宫里当差的失误,或许是宣统设计陷害你,也怪我家慰帅求宝心切,人老糊涂了不是?这次误会可真大了,真是对不住你,这可如何是好呢?现如今要真放了你,我如何向慰帅交待呢?要不这样,你拿出家产财宝用以担保,我在慰帅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求情放了你。这样两边都不得罪,可成?’

“我当时便动了心思,慌忙说:‘既然曹爷有一颗慈悲心肠,是小的几生修来的福,曹爷这片好心,小的一辈子也忘不了!自打大清国亡了之后,祖上基业早被我这败家子荒废得所剩无几了,就剩下一座老宅院和一些琐碎的银两、字画,曹爷若瞧得上眼,都拿去吧。只要放了小的,那便是天赐的恩德。’

“曹啸林听了,只嘻嘻一笑,说:‘别看你病得厉害,小算盘还打得很精细嘛!你家中那块上等的鸡血石不是宝贝?’他一脸阴笑,又说:‘ 咽下这口无聊的闷气,换了我,就忘记这嘉绒宝藏,更不屑要那块鸡血石,好好地过过平常百姓的日子,这才是乱世处事之上策。好了,现在就修封书信给你家舅子,让他将鸡血石和地契、 房契送到爷府上。一切办好了,立马送你回家,若是到了明日没有送来,你仔细我将你五马分尸!’ 。 想看书来

福康安的日志

“好一个狠毒的曹啸林,他分明是想独霸你家财宝,还想独吞那笔宝藏。”李光启愤慨万千地说。

“这是自然,不过我在书信中用满文暗中交待了阿济格几句,叫他送上‘鹤顶红’便是,不要一股脑全给这狗贼。到了晚上,一切办齐,他请我喝酒,说了很多,最后一句是交待我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将什么嘉绒宝藏的事儿到处乱传,否则定不会轻饶了我。当面喝了杯水酒,我便步履蹒跚地从京郊军营向城里走。光启兄,这一路,我心里是又悲又苦,身上还带着道道伤痕。我是大清国堂堂正正的贝勒爷,我家是立过无数战功的大清功臣,皇帝太后对我也是恩宠有加。可到了民国,竟被一个无赖军阀公然地敲诈勒索,真是欲哭无泪啊!”

傅三爷讲到这里,李光启一颗悬得老高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说:“三爷不必忧虑,常言道‘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苦恼,自己先好好地养好身子骨才是重要。”

“光启兄,大恩不言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答谢你的救命之恩了。”说着,傅三爷从怀中掏出一块红布包裹的东西,摊开一开,居然是那块“桃园三结义”的鸡血石。他见李光启推托,笑着说:“兄长平素便同我们交好,到了民国,也没有嫌弃我兄弟二人是败落的旗人,依旧待如贵宾。不要推托了,我知道你是个读书的学子,还雕得一手好印章,你比我懂得使用这宝贝。落在我等手中,只有赏玩,说不定又招来杀生之祸!”

刚说到这里,傅三爷突然愣住了,只见他鼻孔、耳道和嘴角渗出了丝丝乌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眼神暗淡无光,人全然呆滞无语。旁边的李光启急忙替他把脉医治,女儿文哥儿早已吓得泣不成声,哭喊起来。

“光启兄,别忙活了,”傅三爷拉住李光启的手臂,轻声说:“曹啸林在酒里用了毒药!这卑劣的小人,他想杀人灭口!我知道这毒药的药性,是宫中特有的毒药,人喝了看上去就是得了肺痨一般,吐血不止,不过待到第二天午夜,药性才缓缓地发作,进入血液,最后流入心脏。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我。”

傅三爷拉过李光启,附耳轻声说:“光启兄,我们交往多年,论人品论学识,你是没得说,我佩服你!现今,我要走了,这里。。。。。。”傅三爷吃力地指了指炕头神龛,“拿。。。。。。拿。。。。。。里。。。。。。面。。。。。。快。。。。。”

李光启会意地从神龛匣子中找出了一个黄缎裹着的东西,递到傅三爷手中。只见傅三爷双手颤抖地揭开黄缎,一本陈旧的线装古书出现在二人面前。

“瑶林战史!”李光启轻声地诵读了封面的蝇头小字。

“光启兄,此乃先祖福康安的日志,瑶林是他的字。来,听我说,”傅三爷顾不得毒性的发作,拉过李光启,断断续续地说:“宣统末年,我看了日志中记录廓尔喀人兵败时侯,向我大清乾隆皇帝上贡的财宝。随后我偷偷溜进内务府中,对比了当时的宫中纪录。天啊。。。。。。”

傅三爷紧紧抓住李光启的衣襟:“相。。。。。。差甚。。。。。。大!太。。。。。。大。。。。。这。。。。。。嘉。。。。。。。绒宝。。。。。。藏。。。。。的。。。。。。确。。。。。。存。。。。。。。在。。。。。。。。。”

曲终人散

“啊。。。。。。。”李光启听了惊讶起来。

傅三爷缓过一口气,接着说:“光启兄,我最牵挂的便是我这女儿,待我走了以后,望兄长看在平日交往份子上,赏这孩子一碗饭吃!我先行谢过了。。。。。。”

“贝勒爷,您。。。。。。”

“答。。。。。。。应。。。。。我,答。。。。。。。应。。。。。。我!”傅三爷眼中闪着泪光,急切地喊叫道。

李光启跪在地上,手捧日记,泪流满面地说:“光启会如亲生骨肉一样善待她,贝勒爷宽心!”

“好。。。。。。好。。。。。。好。。。。。。”说完三个好字,傅三爷眼帘一片模糊,他抹着鼻孔和嘴角边流出的鲜血,苦笑着对女儿说:“丫头,来段《好了歌》,阿玛听了,自然便好了。”

“陋室空堂,当年簇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之机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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