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然后来想了又想,她是被他那句话给气到的吧?到我身边来,别人能给的,我可以给你更多……她肯定把这个理解为他给情妇的条件,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他懊恼的整个人砸倒在身后的椅背上,想想又起身按了内线通话,把Leo叫了进来。
“看看我们手头有没有哪个案子是和‘圣天’有关的?”
Leo是中美混血儿,中文讲得略微有些生硬,“‘圣天’?我这几天过目的所有档案里几乎没有和这家公司有关联的东西。”“圣天”和“新宇”分别地处宁市的北区和南区,向来很少打交道。
瞿然犹豫了一下,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然后拿出手机打给何强。
接通的时候,瞿然还能听到他用正经八百的口气交代了句:“把事情布置下去,记得随时向我汇报这期新产品的情况。”可下一秒就露出本性,“多新鲜,咱们日理万机的瞿总居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个人”
对方听出他的认真也严肃起来,“你说!”
“丁童”
“丁童?……你是说‘圣天’那个基本不露面的女总经理?”
“对!”
何强沉默了片刻,“瞿然,‘圣天’的人你最好离他们远点,尤其像你这种刚回来接手新宇那么大一个企业集团的人,稍有不慎代价就太大了。”见他没反应,对方继续说:“我只知道‘圣天’是大概三年多以前落地南市区的,短短几年来也的确发展的很快,可是……他们的背景不单纯,说白了,那就是他们的一个黑金中转站。瞿然,信我一句,他们不是普通的黑帮那么简单!”
瞿然一脸漠然,“行了,我有分寸,你记得帮我查!”
……
月中的时候,齐天被丁童约了出来。
等他一家家酒吧追到“八点半”时经理亲自出来迎接,边擦头上的汗边带着他去楼上丁童的包房,小心翼翼陪着笑替他们关上门。
丁童屈膝坐在窗台上,齐天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样的习惯只有在出了什么状况的时候才会有,而最近一段时间没收到什么风声啊?估计刚才经理也是以为要出事了,紧张得跟什么似的,他侧身坐到她对面,“怎么了?”
“猴子,你说刀延要是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会高兴吗?”她的眼神期期艾艾地,齐天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胆大包天爱笑爱叫的叮咚。
他现在都记得当年从刀延身后窜出一个脑袋盯着他看的毛丫头片子,刀延介绍他的名字时,她噗嗤就笑了出来,“齐天?我还大圣呢!哪能这么取名字啊,也不怕折了寿?齐天?哪有人敢和天互比的!”
刀延当时笑着说她没规矩让齐天别和她计较,可她还不依不饶地瞎得瑟,“我以后叫你猴子好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不就是猴子嘛……”说完就被刀延咯吱得笑着求饶,那时候他还以为她这辈子就这么傻乎乎二皮脸一样的呆在刀延身边了,可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她却连笑都变得让他觉得苦不堪言。
齐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着拨弄旁边的杯子。
她突然就转过来看着他,好像想了很久仍不确定该不该说,心跳声音大得让她以为房子都要开始震动。
“猴子……我又见到刀延了!”
齐天几乎被惊出一身冷汗,却又马上恢复了泰然,“你是说瞿然吧?”这样的情报,就算他不刻意去打听也不难知道,“咚咚,他不是刀延!”
她又泄气一样地坐了回去,含糊地说着:“我当他是还不行嘛……”
齐天讲不出那些骗人的话来哄她,丁童是谁呀!她比谁都活得清醒,如果不是这么清醒也许她也不会那么累!
“咚咚,刀延已经不在了!你再怎么样他也回不来,不如……不如试着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
“怎么轻松法?”快四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直接面对这个问题,“你想跟我说让我忘掉他,然后潇潇洒洒的过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忘记他!!”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靠着什么活下去的?刚开始是为了他,我想替他活着,他没做的事我来替他做,他以后的路我替他走……后来有了宝宝,我就觉得我有责任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所以我又开始为宝宝活着!”她仰头呼出口气,喉头微微有些颤抖,“可是自从遇到瞿然的那天开始,我就没办法了……”她知道那不是刀延,再像也不是。所以她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管,可就在她以为他们以后再不会有交集时他却又接二连三的出现在她面前。
齐天很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告诉她:难过就放声哭出来!这么长的时间,今天他才觉得原来丁童根本没变,她骨子里终究还是那个习惯了在刀延身后嬉戏玩闹的女孩子。他想了想故作轻松的说:“咚咚,喜欢的话让人把瞿然打晕了送家去吧?什么时候不想要了,再给踢出来!”
“滚!”丁童踢了他一脚,却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话逗笑了。
“或者……就试着给他次机会?”彭晋华前两天和他说过有人在外面悄悄打听丁童的消息让他留意这点,做这种事谁有他们厉害,齐天一方面阻挠着他们一方面顺藤摸瓜,没费多大劲就知道对方是“东方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