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被水浪吞噬,也会死于骨翼中的伤口与血流。
幻影割下阿斯拉面纱地一角,她不好奇黑纱下的真容是什么。
一点也不。不过,留下个战利品总不是坏事。
墨尔古伦在恍惚的疼痛中,感受坠落感与接连而至的冰冷冲刷。
“旅途愉快,亲爱的。”幻影看着龙的身影,被波涛吞没。
阿斯拉可要去个好地方。
保证能让她体验到生不如死地乐趣。
……
……
牧野警探的工作日志,本周第三张备忘录。
在入职培训时,牧野的师父便告诫过他。
身为执法人员与秩序的象征,临危不乱是他们需要时刻掌握的技巧。
牧野正试着去抓住心中的冰块,他要保持冷静,只是在审问罪犯。
只是程序上的例行审问。
那么,来说说看,四只哥布林怎么会想到在街区闹市玩烫手山芋?
第一名左眼被眼罩覆盖的哥布林,弹掉他肩甲上的灰尘。
第二名哥布林正在翻书,书名为《如何用沉默,将自己踢出治安处罚》。
第三名哥布林从他的麦片盒中,掏出三块甜甜圈伸向笼门。
“不,我在节食。别想动摇我。”
牧野让第三名犯人收回他可能成为贿赂赃款的甜点,转而看向第四人:钉锤,面色凶恶的哥布林不知从哪里找到只钻头,正在尝试钻开牢笼。
牧野正为一桩大案忙到焦头烂额。
先是一名浪人,和她热情似火的幼龙。
又是四位扰乱治安的哥布林罪犯。
他得腾出更多时间给他的调查,同时,还得多买几袋咖啡粉。
“这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对人们抛烤熟的马铃薯球,”队长摘下眼罩,通过向诚恳靠拢的认错态度,让牧野暂作放松,“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烫手山芋是个代词,要三四个人相互丢炸弹才能玩儿…”
“可玩过炸弹版本的人,根据有关数据统计,他们都死了,”铅笔合闭法典,为队长送上他的调查数据,“队长,下次训练还是玩灌铅排球更安全。”
炸弹,灌铅排球,训练?
难道要牧野向上面的人汇报说,这四只哥布林就是个犯罪团伙吗?七八只兽人搭配哥布林组成的小部落,可信度还高一些。
但是就他们四个?牧野怀疑自己中午吃过的蘑菇汤里,是不是被加了料。
“安静!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可你们的每句疯话,都会成为陈堂供词。”牧野尝试通过拍打桌面,恢复纪律与威严。
“冷静点,条子,线人…我是说…警官…”队长手里多出一包手指饼,在牧野拒绝要吃他的饼干后,队长也不再带领三名队员耍宝。
队长是来做调查的,牧野可能不知道,但队长有个认识的家伙叫煞星,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哥布林。
上次他们的交锋是在姜岛,队长用火枪击败了持刀的煞星,还要把他送入瓦拉杜勒集中营悔改反思。
很显然,煞星逃出来了,就在利尼维亚境内。接到消息的哥布林队长,在铅笔的捕鱼机器测试失败后不久,便潜入镇上搜查。
“能不能别再提捕鱼机的事了?我有在反思。”铅笔的颜面,快被队长给说光了。
队长见牧野凑上前来,也从座位上弹起,抓住牢门:所以,他们不应该在这里相互内讧。他们有真正的敌人,煞星可能早已找好新的靠山。
“不,你们的话毫无逻辑可言,还缺少证据,你们被拘留了。”
牧野收起钉锤手中的钢铁钻头,下达警告:下回再让他看见他们四个动手动脚,哥布林们…就得去地牢服完余下两星期的刑期了。
审讯结束,回到办公室中,面对墙面上的线索、剪报与马克笔标记,牧野警探的思绪比断裂的蜘蛛丝网更为杂乱。
失踪案,流浪者,赌徒与街头打手的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