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的人带孙见川简单清理了鞋子回来,陈樨仍不时抽风似地笑上几声。她不能想,只要脑子里一出现孙见川像他的祖宗孙悟空那样朝个拉野屎的大哥刺出了金箍棒——“妖怪,哪里跑。”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孙见川光顾着懊恼了,陈樨替他给那个倒霉的大哥赔礼道歉。那人腰确实被棍子戳得红肿,她也主动掏了医药费。反正钱是孙叔叔给的,他好像知道自己儿子会闯祸似的。
与马队的归来的人对接上,他们才得知那拉野屎的大哥也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平日里就在马场打散工,今天一时情急就地解决,没想着了孙见川的道。乡里乡亲,又有孙长鸣那层关系,那大哥接受了道歉,医药费也只拿了陈樨给的一半。
“樨樨,你鼻子好使,你闻闻我身上还有那味吗?”孙见川别别扭扭地回到陈樨身边,站在一米开外不敢轻易靠近。
要不是实在太了解孙见川,陈樨会怀疑他在骂她。
“我的嗅觉不是用来给你闻屎的。”她的语气是严肃的,可说完又开始笑了。
孙见川也挠着头跟她一起笑。“你不嫌弃我臭了?”
陈樨猜测他所谓的“清理鞋子”顶多是用野草蹭了一遍。她不在意地说:“别靠近我就行。”
“我们干脆跟他们骑马回去吧。”孙见川现在一看到马就眼睛放光,连自己闹的乌龙也丢到脑后了。
说话间,马队有人牵了两匹马过来,问两个年轻人:“会骑吗?”
他们这一队有五六人,赶着二十来匹马。那些马的体型样貌和陈樨在马厮里看到的差不多,都是有蒙古马血统的杂血山地马,个子不高,擅爬山路,可骑乘可负重,持久力也不错。
孙见川说:“当然会。”
陈樨沿斜角走到一匹马的身侧,站在与它左肩平行的位置上,轻轻呼哨一声,马儿安详地动了动耳朵。
“这种马还没骑过。”她轻搔马的面颊说。
“会骑就行,都差不多。”给她牵马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体格高大壮实,脸上长着络腮胡,圆眼睛,笑起来很是爽快。“这匹叫‘小花骝’,性子温顺,最适合女孩子。”
“它叫什么名字?”陈樨指着正前方那匹枣红马问道。
“它……它叫嘉嘉。”胡子大哥的神情看起来很是意外。
陈樨对这个名字也十分满意,头一点:“我要骑嘉嘉!”
她话一说完,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正在马背上聊着今晚喝要多少酒的其他马倌也止住了嘴。过了一会,哄笑声四起,连孙见川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不行吗?”陈樨迟疑地问。
“行,行!我们嘉嘉可行了!”
“哎,话别说得太早哟,没试过怎么知道?”
“女人爱俏,要不怎么年轻的、年老的都爱挑嘉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