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回到家一阵眼花缭乱。卫乐头上扎满小辫和各种花里胡哨的玩意,身上披裹着她最喜欢的粉花被单,她听到脚步声,雀跃地朝卫嘉跑来,油汪汪、亮晶晶的不明膏体糊满了她下半张脸。
“嘉嘉回来喽,嘉嘉,嘉嘉,你看看我多漂亮……”
“你脸上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姐姐送给我的礼物。我涂口红了,电视上的仙女都涂口红,我也是仙女!”
卫嘉搓了搓从卫乐脸上蹭下来的膏体,看向一旁的“仙女教母”。
陈樨扯落头顶上那块花枕巾,笑着解释:“就是一支带颜色的润唇膏罢了。你不是说过我会给乐乐送礼物吗?说话得算数。”
“下午杨叔叔送行李过来,樨樨姐就把口红给我了。樨樨姐最好了,我要让她在我们家住一辈子,天天给我梳头发涂口红!”卫乐像小鸟一样欢快。
“这句话不是我教她的。”陈樨忙不迭撇清自己,她环视弄得一团糟的房间。“女孩子的快乐说了你也不懂!待会我会慢慢把屋子收拾好的。”
卫乐也站出来说:“我会和樨樨姐一起收拾,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卫嘉被一口一个“樨樨姐”逗笑了,卫乐平时都不肯叫他哥哥,也不容易跟生人混熟。他出门前两个女孩还为了洗碗的事斗嘴呢。
他想到自己认识陈樨也不过两天一夜,现在她已经无比自然地盘腿坐在他家的床上,等着他把晚饭带回来。
“你是不是跟谁都可以打成一片?”他放下装着羊肉汤的保温壶问陈樨。
陈樨眼睛转了转。“也得分人,还要看我愿不愿意。”她有一双很特别的丹凤眼,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挑,促狭又妩媚。卫嘉低头转动着保温壶的盖子,仿佛在检查有无汤汁漏出来。
陈樨的知心朋友不算很多,然而只要她愿意,收服卫乐这样的小丫头不在话下。她对人格比较柔弱的人向来有着莫名的吸附力,如同恒星对行星的吸引,而她也可以被更强大的天体所捕获。
“我们继续玩呀,樨樨姐!”喜欢的游戏被嘉嘉打断了,卫乐有些不满。
“乐乐你不用叫我姐姐,我其实只比你大十四天而已。”陈樨也有着女孩子的小心思。且不说卫乐捯饬一下看上去比她发育得更好,这声“姐姐”仿佛也提醒着她比卫乐的双胞胎哥哥更老一些。
“那怎么行。嘉嘉说我们要有礼貌!”卫乐扯了扯卫嘉的衣摆。“嘉嘉我说得对不对?”
“嗯。”卫嘉点头。
陈樨有些气愤,他总是故意跟她对着干。
“你有礼貌怎么不叫他哥哥?”她质疑道。
“双胞胎不分大小。”卫乐把玩着辫子上的蝴蝶结说:“现在是嘉嘉照顾我,将来我长大了,也可以照顾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