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水愣住了。
“无情?”他张着嘴唇,“残忍?”
虚伪的伪装全部褪下,小麦色的肌肤,黑色的头发,淡绿色的眼睛,鼻梁两侧有些许雀斑。在人类审美上,这也是能称为美的存在。
虚伪学着薛迟水挠着后脑勺的头发,他的眼睛注视薛迟水,“陛下,你理解贪婪的坚持吗?或者……”
“你理解愤怒的愤怒吗?”
薛迟水不懂他为何提起贪婪和愤怒,“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真是这样吗?”虚伪笑了。
薛迟水本来觉得没什么,可被他一看,又莫名的心虚,他像老鼠一样跑出门,跌跌撞撞,最后伏在草丛,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陛下怎么了?”
薛迟水抬头,是固执。
固执穿着黑西装,蹲着注视他,眼神平静。
薛迟水闭口不言,摇了摇头。
固执蹲了下来,“大人好像以前也是这样。”
“以前……?”
“是啊。”固执一一列举,“就是会思考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明明这些事情,只需要接受就好了。”
薛迟水瞳孔失焦,“你为何说起愉悦一样的话?”
“这是实话?”固执望天,“倘若陛下能舍弃这些迷惑,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啊?”
固执摇头,“没什么。”
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或许是因为固执给人很靠谱的感觉,薛迟水抱着膝盖,混乱的说着发生的事情。
“贪婪说我偏心,愤怒也说我偏心,现在的虚……色欲也是如此。”
“我难道真的错了吗?”
固执眸色一沉,拳头捏紧,“这并不是陛下的错。”
“可是……”
“只是大家想要的更多罢了。”固执面无表情,“陛下觉得每个人得到自己应有的就足够了,可人生而带有劣根性,总想得到更多的偏爱,从而让自己成为最特殊的存在。”
“是他咎由自取。”
“人……?”薛迟水张着嘴,“偏爱……”
——人生而偏爱。
——人生而偏爱。
——人生而偏爱。
头脑疯狂的剧痛。
无数根针扎在脑子里搅动,他疼的爆头大叫,眼角流泪。
“陛下!”
“你怎么了?!!”
固执表情大变,一把抱住薛迟水,手指为他擦拭眼泪。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