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德夫人梁氏被一床软被包裹,抬至龙床之上。因着三年前的缘故,陛下甚少宣她侍寝。想来是因她兄长生擒了江王余孽,才得陛下今夜宣召。
梁氏在被子内觉得有些憋闷,便探出头来。帘幔垂下,内室燃着合欢香,甜腻得直叫她燥热起来。梁氏在心底鄙薄着陛下粗俗的品味——她乃华京名门梁家出身,烟花柳巷用的腌臜东西只让她觉得污了眼睛。只是陛下在床笫间多喜用此物助兴,苦了她们这些服侍之人。
她越想越厌,可陛下马上驾临,又不好苦着脸,只好翻了个身,以排遣这不快。
她看向了上方。
原来这九重帘幔内不止她一人。
只见菊氏四肢被反绑着吊在空中,似已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昏了过去。梁氏抬了抬脸,她们贴得那样近,只是阿桃气息微弱,她方才未能发觉。
阿桃的眼角还是湿漉漉的,宛如一头不知如何自保的小鹿,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上位者欺凌。梁氏心内一软,忍不住伸出了手,用指尖轻轻地拭去阿桃眼角残留的泪痕,将那微咸的泪水吮进口中。
“陛下驾临,梁氏接驾——”
锦帝穿着一袭团龙纹的寝衣。梁氏望向陛下,已换上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锦帝来至床边,倒并未在意梁氏,先轻抚了阿桃的脸庞,才俯下身,挑开了被子的一角。随着锦帝的动作,那寝衣的衣襟处也敞了开来,露出了宽阔的胸膛。梁氏遂温顺地从软被中爬出,跪在陛下面前,道:
“德蒙陛下召幸,奴才好生欢喜。”
能够自称一声陛下的“奴才”的,都是些跟着开国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之后——才能承袭世职,世世代代地做帝王家的奴才。梁家亦在这些功臣之列,故而也能够自称一声“奴才”。
“那便要看看你……如何欢喜?”
锦帝抚上梁氏的唇。梁氏会意,向带来的两名女官使了眼色。两名女官便将软枕置于陛下身后,先服侍陛下靠着,梁氏遂跪爬向陛下的鼠蹊部,用头拱起寝衣的下摆,以口服侍起龙根。
守夜的御前女官们跪侍在床侧,她们揣摩着陛下的想头,并操纵着绳索——菊氏身上绑缚的绳索如同傀儡的提线,通过顶部的滑轮便可牵制起她的任一处关节,从而摆布成陛下意欲享用的任意模样。
此时的菊氏被摆成了手足翘起的姿势,那对丰满的乳儿随之凸显出来,乳尖处缀着乳铃,下面垂着金丝编织的链子。
锦帝伸出手来,只轻拉了链子,菊氏便因吃痛而醒了过来。她见是陛下,不敢觉得委屈,只乖顺地由着陛下抚弄。锦帝用指尖在双乳之间画着圈,问向阿桃:
“想要朕宠爱哪一边?”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牝犬不敢多言……”
锦帝听了这话,甚是满意,眼内也多了几分笑意。他是喜欢阿桃这般乖顺、体贴他心意的。于是他撤了手,吩咐御前女官道:
“便叫她先摇一阵乳铃罢。”
女官即刻操纵起绳索,将菊氏的双手放了下来。菊氏托住了双乳,开始画圈摇动——月余前,因着陛下随口一句要整治她的冲撞,司寝监的嬷嬷们便把她吊起,用那些催情汤药外敷内服,直熬得她求饶不已,甘愿抱着乳房、为陛下摇了一整夜的乳铃。锦帝倒是爱极了菊氏被束缚起来、任由他摆弄的模样,吩咐在寝殿内装置了这些滑轮与绳索,一待夜晚临近,便将菊氏吊起。
锦帝见梁氏也生的一对丰乳,让她也凑近些,伸出手揉弄起来。那柔软而细腻的乳肉伺候得他极为爽利,置于梁氏口中的龙根也昂扬起来,在乳铃的摇动声中有了些喷薄的意思。锦帝遂抽出龙根,梁氏会意,背了过去,以两手掰开肉唇,如牝犬般摇起臀部,求道:
“奴才求陛下宠幸肉穴,愿陛下虎啸龙吟、恩泽绵长。”
锦帝依旧靠在那软枕之上,只道了一声“可”,便由梁氏自己摆动臀部、摸索龙根所在,再缓缓地坐了上去。梁氏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上下起落着,锦帝一边受用着梁氏的服侍,一边命女官们将菊氏向下挪动,把那对乳儿对准自己的唇。菊氏被司寝监的嬷嬷们也教会了些,便把乳铃卸下,那殷红的乳头直挺挺地立着,而她一手托着乳房、另一手两指夹乳,作出喂乳状,对陛下道:
“求陛下吃一口……母狗的奶儿。”
直到那乳头送到了嘴边,锦帝才张口含住。菊氏小心地将乳头送入,又偷瞧着陛下的神情,见并无招惹陛下不快之处,这才放下心来、由着陛下吸吮。
伺候陛下床笫间的花样极多,菊氏向来不善此事,嬷嬷们也只教她如何“喂乳”与“含阳”,于是她只好厚着脸皮、求陛下轮番受用。可近来陛下也有了腻烦之意,嬷嬷们便命她更加自轻自,将自称由“牝犬”换成更加粗鄙的“母狗”,“乳头”也换成了“奶儿”,连着求陛下临幸后庭也成了求陛下临幸“屁眼儿”——陛下似乎又复了往日的兴致,百般作弄她,非要她说得贱无可贱才肯罢休。
房事既毕,被赏了满穴龙精的梁氏倒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梁氏带来的女官捧来了滋补的汤药与那净身的巾帕,梁氏接过汤药,先伺候陛下享用,待陛下饮完汤药,才用巾帕擦净陛下的龙根、又服侍换上了新的寝衣。锦帝很是受用了梁氏的侍奉,便对御前女官们道了一个“留”字,立时那两个随梁氏而来的女官欢喜不已,连忙将递来的、暖玉制成的玉势插进自家主子的肉穴,以保龙种深留。
梁氏叩首谢恩,遂被抬了出去。御前女官上前,问陛下今夜需牝犬如何侍奉,见陛下指尖仍流连于菊氏的乳尖,心下了然,便示意其他女官们操纵绳索,将菊氏放置在离龙床一头之距处。待陛下含住了乳头、又握住了另一侧乳头后,女官们才退到帘幔外,并在熏笼内撒上一把安息香,好让陛下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待锦帝离开后,菊氏便被放了下来,却因被放置一夜而发起高热。因陛下还在勤政殿议政,无人敢去惊扰,女官们先请来了太医诊脉——道是郁结于心,长此以往恐不能持久。女官们便点拨了太医,又叫太医改了口,只道吃几副药便好了。待陛下从前朝回来时,菊氏已服下了第一剂药了。
锦帝见阿桃如此,心内甚是焦急,便命人将御书房的折子皆搬来寝殿。魏大伴因担心陛下过了病气,略劝了一句,就被拖出去赏了二十板子——罪名是调度寝殿银炭不力、叫陛下受了寒。
这边病中的菊氏却深入梦境之中。那梦中皆是些惊惧忧思的事,一会儿是小时候的陛下爬到离宫的桃树上给她摘桃花,而她劝不住、只好提心吊胆地看着;一会儿是陛下刚被接入宫中时,阖宫杀机四伏,她每夜都歇在陛下寝殿内室的地上守着——转眼她又出了嫁,那日偏巧陛下因幸了德夫人,为赶吉时、她未能拜别陛下。
她也梦见了谦郎。
那比自己小了三岁,却如兄长般处处疼爱自己的谦郎。
她从小便是家中长女,后又入宫为婢——在家中她要想法子筹钱养活弟妹,在宫中她又要照顾如幼弟一般的陛下,竟从未尝过被旁人体贴的滋味。在左府时,公婆待自己极好,小姑子也是聪颖可爱的,阖府上下没有不尊重她意思的——“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实在是无可挑剔了。
那日御林军宣读圣旨后,便将府中众人分别关押——先查抄了家产,又将谦郎直接下了狱。她求着看守之人告知消息,却只得到谦郎是“谋逆主犯”。三日后,又一道旨意传来,只道左府男子皆发往苦寒之地,女子皆充作军妓——她浑浑噩噩地被赶上马车,从此再不知谦郎的消息。
待马车停下,她也被一路引着来到了一处院落。她在圈禁时曾故意摔了瓷碗,悄悄地藏了一片于袖内,忖着若是受辱、便以身殉节。外面传来了请安之声,似是军中高官。她在左府时曾听闻很有些将军喜欢豢养禁脔,且多是从充作军妓的罪臣女眷中挑选的。
她低着头,只等那人解开捆束自己的绳索便自尽,却不想那人快步走来,带来的是一股她极熟悉的、龙涎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