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站起来,眼神在藏在白纱后面,打量华子良。
月色下,华子良身材挺拔,青衫磊落。
“对,我就是傻子神医。你们村里,我有好几个同学,田晓月田国浩,还有你们的生产队长田国仁,我也认识。”
华子良淡淡一笑,问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你说的田国仁,是我舅舅,我叫马慧莹。”
白衣姑娘叹口气,低声说道:
“我被毁容了,一张脸就像鬼一样,就算戴着面纱,白天也不敢出门。今晚上月亮好,我去来透透气。我怕吓着别人,所以在手腕上带个铃铛,算是给别人一个提醒。”
“你真是善良的姑娘,都这样了,还为别人考虑。”
华子良闻言感动,也很同情,问道:“你的脸,什么时候被毁容的?医院怎么说?”
“汽油烧伤的,大面积重度烧伤……去年的事,抢救了十几天。”
马慧莹叹气:“医院说要植皮,可是肇事方没钱了,去坐牢了。我家里也没钱,上百万的医疗费,想都不敢想。”
华子良点点头,说道:“治疗烫伤烧伤,未必需要植皮。马慧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看看,或许有办法帮助你。”
“华神医,你真的有办法?”
马慧莹激动起来,颤抖道:“我舅舅昨天还跟我建议,让我找你试试。我怕我的鬼样子吓着你,就没敢去。”
华子良笑了:“我读医科大的时候,解剖过大体标本,就是遗体。别说你什么鬼样子,就算是晚上抱着一个僵尸睡觉,我也不怕。”
“多谢华医生。”
马慧莹鞠躬,又问道:“那,在这里看吗?”
“这里不行,看不清楚,去你家吧。”
“好的,华医生你跟我来!”
马慧莹很开心,在前面领路:
“我刚出院没几天,今天是我说话最多的一天……不管华医生有没有办法治疗我,都是我最开心的一晚上。”
华子良觉得这姑娘口齿伶俐、谈吐不俗,便问道:“马慧莹,你今年多大,读过大学吧?”
“虚岁二十二,刚上大学一年,被一个纨绔子弟追求。我没答应,他就恼羞成怒,泼汽油烧我。”
“原来是这样……”
华子良皱眉:“既然是纨绔子弟,家里应该有钱赔偿,为什么不赔偿,不支持后继治疗?”
“那人恨我,放出话来,宁愿坐牢,也不愿意拿钱给我整容。”
马慧莹摇摇头:“他父母还是体面的工作人,却推脱责任,支付了前期五十万的医疗费用,就再也不管了。”
“无法无天,岂有此理!”
华子良大怒,一挥手,将身边胳膊粗的一棵枣树劈断,皱眉道:“你在哪里读大学,纨绔子弟是什么地方的?”
“华医生,你别生气啊……”
马慧莹很意外,叹气道:“省城工商学院,肇事方就是省城的人,父亲是搞工商的,一个中层职务,母亲是教师。”
“那就好办了,这件事,我给你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