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存了怨愤?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康熙十九年,当时正是三藩之乱的关键时刻,后宫生出天残的小皇子,不瞒着怎么办呢?
难道要让人质疑皇家,觉得是皇家无德,杀戮太重,才为天下不容?
换了其他皇子阿哥,康熙早就呵斥了,可是看着七阿哥倔强冷清的样子,他还是心中叹了口气,道:“去太医院寻王鹤,传朕的口谕,以后由他负责七贝勒府二格格的脉桉!”
王鹤王太医,是太医院的圣手之一,善小儿科,负责宫里小皇子们的脉桉。
“儿臣谢汗阿玛恩典!”
七阿哥有板有眼的叩首谢恩。
康熙的心又梗了一下,摆摆手道:“跪安吧!”
七阿哥低头起身,退了下去。
康熙抚额,跟着梁九功抱怨道:“老七到底像谁了?这是记仇了,还要朕如何?”
如今爵也封了,还有纯王府那边的产业也给他预留着。
跟其他皇子相比,这照顾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再不知足,可就太混蛋了。
梁九功想了想,道:“应该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怕是因小格格的缘故,才引得七爷伤心了。”
康熙轻哼一声,要不是晓得这个,他会允许七阿哥放肆?
只是那拉氏是怎么回事?
之前还当是好的,结果生个孩子都生得不妥当?!
要是其他意外也就罢了,非人力可控,可是七福晋这是吃出来的毛病,听着就太可恨了。
康熙磨牙。
他后悔了。
当时择选皇子福晋的时候,还是应该像老九那回似的,再多打听打听才好。
下次选秀,他可要多留心,不能再指了不省心的皇子福晋……
乾清宫外,七阿哥板着脸从宫门出来,就见九阿哥在上书房外站着。
他扫了一眼就移回视线,顺着甬道继续往前走。
何玉柱见了,忙提醒九阿哥,道:“主子,七爷出来了。”
九阿哥这才转头,大踏步迎了过去,道:“七哥……”
七阿哥顿足,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来陛见?去吧,御前现下没人。”
九阿哥却扯了他胳膊,走到僻静处,犹豫了一下,道:“七哥……”
他叫完人,觉得不能直接说。
要是直接说的话,好像就把四福晋给兜里头了。
还有自己妻子这里,本是关切才多打听两句,又不是卖弄舌头。
他就道:“弟弟瞧着您脸色不好,是来跟汗阿玛求太医么?”
七阿哥定定地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九阿哥讪笑道:“这不是想着您那边上有老、下有小的么?这个时候入宫,除了求太医也没有旁的了……”
说着,他就不再耽搁,道:“弟弟就是跟您推荐个人,前门外乐家老铺的乐凤鸣,家里有不少得用的方子,先头我那伯老丈人眼见着没几日了,用了他们家的方子给延了好几个月,要不是后头被逆子气到了,说不得就好了呢……”
眼见正是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
九阿哥又在日头底下晒了好一会儿了,头上汗津津的,脸也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