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剑的手顿住,冷声道:“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并不想惹事。”
不法道长厉声道:“还没有人在沧海蛟龙剑下逃生。”
徐天良哼哼道:“你那式蛟龙剪尾的剑招,只有七成火候。”
不法道长脸色再变,变得乌黑:“少罗嗦,你是谁?”
“狼崽。”
“大漠死亡谷。”
天神剑出鞘了。
不法道长先是一怔,旋即,迸出一阵大笑:“一把锈剑,哈哈哈哈”
七彩弟子也爆出一阵笑声。
笑声中,有人出手了。
出手的人是徐天良,他的剑和人一般冷静。
他身形未见晃动,已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蓦然逼到了不法道长身前。
不法道长不禁又是一颤,但这一次不仅是身子,连同整个意志都颤动了。
下意识的,他快逾闪电地递出了蛟龙剪尾一式。
徐天良身子陡地一旋,带着一团雪花,犹如腾浪的蛟龙,冲雷直起。
骤然间,耀眼的剑芒,带着逼人的浪涛般的剑气,从坪空划过。
同时,一串令人毛发悚然的惨号,裂空而起。
刺目的血花散开一片血雨。
七柄剑坠落在地,七彩弟子怦然栽倒。
不法道长颈脖喷着鲜血,手撑着长剑,居在没有倒地,他竭力扭转脸,面向着徐天良。
徐天良仍然在距他五步远的地方站着,但却换了位置,在他左侧。
他仍是那么冷漠、沉静的凝立着,那只破旧的织锦袋提在手中。
除了身子换个位置外,他仿佛手中的织锦袋都不曾动过。
简直不可思议。
坪中一片寂静,一片逼人的窒息。
徐天良淡淡地道:“这才是真正的蛟龙剪尾。”
“佩……”不法道长咕哝着,终吐不出一个“服”字。
他知道就要死了,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死得漂亮一点,但就在他绽开嘴的刹那,他的意识已从脑海里飞走,神经已无法再控制他面部的表情。
他一头栽倒在雪地里,乌乎哀哉了。
他歪裂着嘴,死得象追悔什么似的,甚是痛苦。
他确实是在追悔,不该接下闽大公子的这趟买卖,一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但没想到会赔了老本。
徐天良歪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没人会喜欢这种气息,这气息中包含着太多的冷酷与残暴,凶狠与死亡。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然而,他却感到一种刺激,还有一种暴庚的冲动。
他眼前晃动着狼群扑食猎物的情景。
他眼睛渐渐变绿,闪烁出冷厉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