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听师傅描叙过这种情景,但毕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觉得十分新鲜。
他贪婪而惊悸地观看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新奇的感觉。
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那副寒酸的打扮,使人认为他不是个疯子就是个乞丐。
在这个世界上,疯子和乞丐实在是太多了。
他左顾右盼,缓缓而行,不知不觉间,走上了主街道。主街道上的行人更多,店铺也更多。
他看得出神,时不时撞在行人身上,行人有瞪他一眼的。掀他一把的,骂他几句的,他全都不在乎。
街上飘着酒肉香。此时,日近正午,各酒家饭锅正忙着卤肉,烧菜,招呼客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心中升起一股挠心的食欲。
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了,闻到这种酒肉香气,怎能不感到饥饿?
身旁,一家酒店。他想也没想,便跨步走了进去。
立即有两个肩搭毛巾的店小二抢了上来:“出去!”
他们在吆喝谁?
徐天良扭头看看身后,身后并没有人。
一个店小二伸出右手指,指点着他的头额道:“说你呢,快出去。”
徐天良诧异道:“为什么要我出去?”
另一个店小二斜眼着他,伸出掌,在空中拈了拈道:“你小子有银子吗?”
哦!徐天良想起来了。师傅说过,在人生活的地方,无论是喝酒、吃饭、住宿都是要付银子的。
“我有银子。”他点点头,顺手到织锦袋时摸出一锭银子。搁到店小二手掌中。
店小二瞪圆了眼,嘴巴张得老大:“这……”
搁在他手掌中的银子沉甸甸的,至少有五两,难道看走了眼,这小子是个阔少?另一个店小二忙改笑脸,躬身道:“这位大爷,请到里边随便坐。”
徐天良没多说话,便往里走。
店里的客人不算多,还有许多空座。
徐天良径直往里走,走到有厅角的一张小桌旁坐下。
他的想法简单:独自一人坐一张小桌子就行了。
他没想到,店内右厅角的这几张小桌,全是酒家专门设置用来招待有钱人和头面人物的雅座。
他落落大方地坐下,将织锦袋搁在桌上。
店小二眯起了眼。
果然没有猜错,这小子是个阔少!店小二飞也似的奔到徐天良身旁,一个鞠躬,脑袋垂了胯挡里:“大爷,想吃点什么?”
徐天良随意摆摆手:“随便,只要好吃就行。”
店小二又问道:“喝什么茶?”
徐天良扁扁嘴:“金鼎毛尖吧。”
店小二应诺连声,急步退下。
片刻,店小二将一壶金鼎毛尖茶送到小桌上,并斟上茶盅。
徐天良端起茶盅。
茶盅用整块白玉雕成,坠着两个玉圈,手工十分精细。显然是上乘之品。
徐天良没见过世面,以为每家酒店都是用的这种茶盅。所以也没在意。
店小二见徐天良端起茶盅。无任何反应,更认定他是货真价实的阔少,没钱人端起这种茶,手不发抖才怪呢。
徐天良左手指拎着茶盖,在盅沿拨了拨,极有风度地喝了一口茶。
他品茶的动作极为规范,使侍立在一旁的店小二都屏住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