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却见吕盈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甄氏就是照着纯元皇后培养的,纯元皇后会的她会,纯元皇后不会的她也会。”
她立刻反驳道:“不可能,以嬛儿的性子,断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吕盈风神情淡然,随意开口道:“她愿不愿意又如何,重要的是,不管动机如何,甄家确实这么做了,谁知道他们算计的是不是后位,亦或是储君之位,甚至是那个位子呢?”
沈眉庄低头坐在那里,似乎是想明白了,浑身弥漫着一股颓丧之气。
吕盈风继续开口说道:“浣碧她母亲是罪臣之女你知道吧。私纳罪臣之女便是死罪,甄远道竟然将她充作嫡女的婢女送进宫来,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不明白吧?若是单纯的私生女也就算了,可是她是罪臣之后啊,谁能保证,她不会为了她母亲行刺皇上?这桩桩件件,他甄远道一个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人不会不懂,可他还是做了,皇上如何会放过他?”
沈眉庄颓败的坐在椅子上,困扰自己多时的谜团乍然被解开,有些接受不了,竟然只是这样虚无缥缈的原因,就要将甄氏一族几十口人流放。
吕盈风贴心的给了她独自思考的时间,自顾自的去休息了。
沈眉庄整日沉迷自己的世界,不敢去见甄嬛。
却让整日盯着她,想抓她错处的年世兰,有了借口,对她时不时的阴阳怪气。
甄嬛等不到沈眉庄的消息,只知道甄家获得了个流放的下场,这让她寝食难安。
为了见到沈眉庄,得到更确切的消息,她假装重病,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塞给了给冷宫伺候的小太监,说是想要见安陵容最后一面,让他给长春宫的安陵容带个信。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处境,众人会猜测她们姐妹决裂,不会有人冒着风险去得罪当红的贵人,但是安陵容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答应,只是带一句话的事,会有人愿意做的。
而安陵容欠她一个人情,她在赌她会还这个人情。
安陵容得到消息,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找她,而是去见了吕盈风。
在储秀宫待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走的时候还看了眼大门紧闭东配殿。
甄嬛等了许久,久到她快要放弃了才看到光鲜亮丽站在门口的安陵容。
其实安陵容与平日并无分别,但是甄嬛就是莫名觉得她有艳丽。
不自觉的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才虚弱的开口说道:“你来啦。”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尴尬的一笑,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了,所以才会利用我曾经帮过你的这个人情请你前来。”
安陵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与记忆里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不免有些心软,“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甄嬛微微抬起头,与她视线相对,“你知道的,我与沈贵人从前便是闺中好友,我与她生了一些误会,导致她不愿意见我,可是我快要死了,我不想带着遗憾下去,你能帮我,给她带个话吗?”
安陵容听完她的话,心下松了一口气,这与吕盈风说的一样,“当日你帮了我一次,如今我还你一次,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只是,话我给你带到,她见不见你,我就不能确定了。”
甄嬛愕然,苦涩的点点头,“没关系,话带到了就好,多谢你了。”
安陵容见她同意,不再多说,扶着小玉的手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