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瞧着翠缕被打伤,又气又急道:“阿琇姑娘,你快躲开些,这是个疯婆子。”
“阿琇?”那红衣女子的衣着与汉人十分不同,她并不像汉人女子一样穿着长裙,而是穿着窄窄的袖袄裆衫,臂上垂着金镶琥珀的腕钏,上面缀着数十个小小的金铃,行动间铃声便会清脆作响,她容貌娇艳,与她身着的大红衣衫一样夺目,她见到阿琇初是一怔,忽然面上生起了薄薄的怒意:“你就是阿琇?”
阿琇心中千丝百结,竟似是缠绕不开,她点了点头,终是说道:“我就是阿琇,你是来找我的吧。”
那红衣女子面色一沉,忽地又扬起马鞭,这次却对准了阿琇,口中怒叱道:“这一鞭是让你记住了,以后离四表哥远一点。”
她举鞭就向阿琇身上招呼去,竟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忽然一支冷箭从两人中间穿来,红衣女子手中马鞭脱手,却被那支长箭牢牢钉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匈奴装束
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高声道:“纤罗,不要无礼。”
那红衣女子扭头瞧见那年轻人,又是委屈又是上新,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投入那男子怀中,叽叽咕咕地用匈奴语哭诉了起来。而那男子不断地拍着她的背,似在轻声安慰她。
阿琇在旁静静地瞧着,只见这红衣女子和那年轻人相貌有几分想死,一样挺拔的鼻梁,俊俏的眼眸,不同的是这男子身形健朗高大,不似汉人那样修长秀逸。
这年轻男子上下打量阿琇,只见她通身上下没有什么首饰,只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堆绣双裙,以罗绢镶边,绣了几只浅绛的飞蝶,脸上未施粉黛,更衬得一双乌眸明净澄澈,瞧上去素净极了,一身如此素淡的衣裳竟被她穿出冰雪风骨,灿然生辉。他眸中闪过一霎的惊艳,可很快便敛入眸光中沉静无迹。
他轻轻对阿琇一拱手,用纯正的汉话说道:“在下匈奴人呼延南经,今日之事,舍妹多
有得罪了。待四表弟回来,我自会再向他请罪。”
纤罗本伏在那男子怀中哭泣,听到这话,忽然抽身怒道:“哥哥,你对这狐狸精客气什么!四表哥已与我定亲,可她偏要从中破坏。”
阿琇听清她的话语,只觉脑袋一蒙,竟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地上的玉燕和翠缕忽然都回过神来,膝行几步,向那男子磕头拜倒:“奴婢见过表公子、表小姐。”
这兄妹两人都是匈奴呼延氏,阿琇是知道如今的匈奴五部都督便是呼延氏的族长呼延贵。呼延氏与刘氏是姻亲,她也曾听刘聪说过他的父亲的嫡妻便是呼延氏的女子,如今听这两人答辞中的称谓,她再不知他们来历,也该猜出这二人是为了刘聪而来。
她勉强一笑,对呼延南经说道:“你们且在房中休息一会儿,他随齐王狩猎去了,晚上便会回来。”
纤罗极是泼辣的性子,扫了她一眼,恨恨道:“你是他什么人,这里怎么你成了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