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准望着阿琇说道:“公主此去邙山行宫,有两日路程,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四五日,到时候恐怕齐王并没有这样的耐性等下去,只怕不日就会兵临城下,围困邺城了。”
阿琇蹙眉凝视着靳准,只听靳准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们可以对使者诈说王爷生了重病,再由公主摆明了身份,以公主之尊随使者回京去复命,才能让齐王挑不出错处来。等到公主回京之后,悄悄去邙山行宫拿到驺虞幡。到时候就算齐王再想出什么名目处置成都王,公主都能解救危急了。”
阿琇没有半点的犹豫,说道:“只要能为十六叔分忧,阿绣愿意全听先生的安排。”
靳准拿着那封齐王的书信仔细看了几遍,忽然双目一亮,快步走到桌边,拿出笔墨,便在小笺上快笔书写起来。阿琇不免好奇地凑头去看,却顿时瞠目结舌,只见那笺上的字体笔意竟与书信上的一般无
二,浑然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靳准写完书信,正欲交给阿琇,忽然一拍脑袋道,“瞧我真是老糊涂了,竟连火漆也未封上。”
阿琇心知事关重大,信函万万不可走漏风声,便点头道,“无妨的,待先生封好就是。”
靳准拿着信函去了内帐,不多时便转身出来,把用火漆封好的信函交给阿琇,再三叮嘱道:“这信你万万要收好,若能寻到合适的人物,日后当能派上些用场。”
阿琇讶异道:“先生何以能写出齐王的笔迹?”
靳准微笑道:“这都是幼时习的末技,公主见笑了。”
曹统陪着董艾在邺城最好的楚馆里听了一下午的歌舞,又命人找来城里最好的舞姬倌人陪伴佐酒,好不容易才把这个京城来的使臣哄得有七八分高兴。曹统本是宗室子弟,自幼拜得剑术名家学习剑法,年纪轻轻就在军中任佐领,后又跟随成都王征战沙场,他只不过二十余岁的年
纪,便在沙场上积了军功而到将军,本以为前途无限,谁知成都王司马颖交出兵权,撤了邺城防军,一时间数年挣命都成了空。成都王看中曹统的才干,便留了他在身边。曹统忠心耿耿,自愿任为成都王的侍卫,成都王索性将王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他,极是信任。此刻他脑
中都是公主焦虑的神情,那样年轻美丽的公主,她能处理好这么棘手的事吗?
董艾搂着两个娇媚的舞姬,已经喝了八九分醉了,他瞧着曹统心神不宁的模样,大着舌头不满道:“曹……曹侍卫,你看这么多的美人儿,怎么反倒愁眉苦……苦脸的……”
说话间,便有个有眼色的舞姬马上坐到了曹统怀里,替他斟酒。曹统身子略有些僵硬地搂住了那舞姬,对董艾笑道:“卑职哪有愁眉苦脸,定是大人瞧多了美人的花容月貌,便瞧着卑职格外碍眼些。”
董艾开怀大笑:“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