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见邬夫人脸色不太好,也猜到她估摸着是被马车颠簸的,便让腊梅去泡些清凉的薄荷茶,她领着邬夫人进了屋子。
廊下隐隐能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邬夫人一愣:“这是……”
乔画屏笑道:“哦,我请了先生在家教几个孩子读书。”
邬夫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邬夫人心里有事,没太打量这周遭环境,她只是稍稍稳了稳气息,便迫不及待的同乔画屏开了口:“小乔啊,听说,你前头那个男人……回来了?”
乔画屏并不意外邬夫人知道这事,但她比较意外的是,邬夫人这么着急的过来,开口又是这件事?
这是什么路数?
闲聊叙旧路数?
乔画屏不动声色的点头应是:“……是啊,也是巧了,先前在外头遇到了外子,这才知道他没死。”
邬夫人窥着乔画屏的神色:“……既是没死,但这么多年,却又没来找你们,你这夫君,是不是有点……”
乔画屏越发奇怪。
邬夫人跟梅渊有仇?
怎地来她面前给梅渊上眼药啊?
奇奇怪怪的。
饶是乔画屏,也多少有点摸不准邬夫人的路数。
不过,看在梅渊给她的那一沓沓厚银票的份上,乔画屏很是主动的替梅渊说话:“也还好了,到底是我那夫君失忆了,他也不想的。”
“失忆?怎地跟演戏本子似得。”邬夫人不太满意乔画屏这个说法,下意识把梅渊当成了那种看到妻子富贵了,又来占便宜的小人。
她心道,那男人是这样的小人还好。她一会儿劝起来,心里也不会有太多负罪感。
乔画屏含蓄的笑,没再说什么。
邬夫人却是一鼓作气势如虎,再接再厉的开口:“小乔啊……你是知道我的,我素来喜欢你。”
这开头,乔画屏听得有点漫不经心。
虽说最近邬夫人对她的态度是有些转变,但真要说起从前,那可称不上什么“素来喜欢”。
不过是不咸不淡罢了。
只是,乔画屏也不会去戳穿这个“无伤大雅”的小地方。
她笑着看邬夫人表演。
邬夫人抓着乔画屏的手,压低了声音,带了几分蛊惑:“……小乔,从前你那男人是记作了死,官府户籍那块,应该也销了吧?……其实从这律法上来讲,他已经不算你夫君了。”
乔画屏忍不住挑了挑眉。
邬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回话。
邬夫人又带着几分鼓励道:“……所以,你若是想另嫁,也不算违反律法的。”
乔画屏这才出了声:“另嫁?”
邬夫人很是鼓励的点了点头:“对啊……比如,你看我家阿榕怎么样?”
邬夫人终于说出了口,她带着几分期翼的看向乔画屏:“你看,我家阿榕你也是知道的,性子好,人品好,家业你也不用担心,我打他小时候就跟他两个哥哥说过了,阿榕身子弱一些,我偏疼他些,我这边的私产,到时候大多是要给阿榕傍身的……阿榕对你也一心一意,只要你点头,咱们就私底下交换个信物,保证等阿榕出了孝,就让他以正妻之礼迎你过门,你看如何?”
乔画屏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