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这样说:“所以你不准插手,更不能违背我的话。”
刘四栋心中异样,沉坐他旁边。
“但我今天不能动手。”罗成侧头,“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几天。”
刘四栋没明白这句话,直白地看他。
“刘四栋,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刘四栋几乎没犹豫,偏头道:“你说。”
“我今天要出趟远门,不长,三四天就能回来,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罗成呼了口气,“不准擅自动手,看好他,一切等我回来自己处理。”
刘四栋微微蹙眉,“拖越久,越危险,这个道理你懂。”
罗成当然懂,但他必须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他不能带着沾满血的手站在梁韵身旁,至少在最后一刻,他得干干净净的陪着她,送她走。
“四栋?”罗成笑了笑,忽然低声,“你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人么?”
刘四栋有点恍惚,他这一生虽没烂到底,但也从没做过什么好人,不过这一刻,好像能懂他的意思。
刘四栋不吭声,只看着他。
“好了。”罗成不想搞这么煽情,话停了,拍拍裤子,站起身,带着一闪而逝地笑:“我现在要去完成最后一件事了。”
结束后,就不带遗憾走了。
刘四栋仍坐着,骇然低语:“原来你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结局。”
罗成径直往前走,双手拉门,一束光亮刺入眼前。
他回头,蓦地笑,“暂时交给你了,看好,别让我失望。”
门闪闪晃晃关上,背影消时。
时间不多了,无论是去机场,还是剩下的五天,他都在心里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
走着走着,罗成开始迈开腿狂跑,跑出废弃厂,跑到十字中路,最后招手拦车。
……
小院里。
梁韵把行李拿到客厅时,正好碰上彭致垒送史芸回来。
两人碰了照面,她停下,无意往他脸上打量,没有伤,只剩下憔悴。
梁韵只当他是不舍得史芸,没多想,“她上飞机了么?”
彭致垒手从门柄上拿掉,转头看她,两眼飘空,没精打采的,“哦,走了。”
梁韵想和他多说两句,还没等得及开口,门外又闪进来一男人。
明明很冷,他却一身汗,羽绒服和裤脚傍了一圈灰。
罗成在两人身上看了眼,最后对上彭致垒目光,对面那人淡淡瞥过,推门进去。
梁韵从桌子上抽出张纸,往他前面站了站,抬手擦他额头,笑道:“原来男人也会吵架闹别扭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