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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齐国大军压凤至楚地天子守国门（第2页）

靖王叶闲闻言道：“城在人在，城若破，臣绝不独活！”

楚帝惨笑一声，喃喃道：“昔年太祖破五国，扫六合，一匡天下，定我楚国万世之基业，不想竟毁于朕之手中。非朕不明，天欲亡楚尔。”

楚帝眼神忽得冷冽了几分，沉声道：“然太祖临终有旨藏于‘至圣至明’匾之后，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纵无圣皇之才，亦承太祖之志。楚国天子，止有战死，未有怯逃者！”

“然百姓无罪，承泽，如今独朱雀门可逃，一会儿两方交战，汝可大开此门使百姓于此逃生。朕亲率禁军与齐贼决一死战，护我帝都！”

二王皆热泪盈眶，单膝跪地曰：“臣愿死战，护我帝都！”

“长引！”

“奴才在。”

“为朕更衣——披甲。”

“诺！”

宫门之外，丁锋与叶闲并肩而立，盯着城门的方向，久久不语。终于，丁锋开口道：“嫂嫂那边，可还安好？”

叶闲脸上久违地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道：“好在她们在鹤州，有我老丈人在，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总算是能放下心来为国捐躯了。”

丁锋微微一笑，道：“那就好。”

叶闲转头看向他，神色很是复杂，迟疑道：“弟妹那边……真的不走么？若是你要她走，我总是有些办法的，她毕竟不是朝廷……”

丁锋没有打断他的话，但叶闲的话突然停顿了，因为前方缓缓出现一道倩影，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进宫的，除了那些打算死在这儿的人……

那道身影他已然见过无数次，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丁锋总算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她若不在了，我也会随她去的。”

说罢，丁锋缓缓迎了上去，太阳已然将落未落，却仍有一片金光洒落在他们之间。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叶闲看得微微有些失神，是落寞、欣慰，还是羡慕？

叶闲也说不清了，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丁锋转头笑道：“叶兄，珍重！”

说罢，那两道身影肩并肩向宫外走去，叶闲眼眶微红，左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长剑，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喃喃道：“珍重……”

随着金光的消散，暗夜降临，正式给这场战争拉上了帷幕。圣元十三年，齐国大将皇甫明破楚国帝都，楚帝大开朱雀门纵百姓离去。

禁军之家眷尽皆离去，闻者无不感激涕零，尽皆死战，故齐军虽胜，亦元气大伤。

南方众官员闻帝都被破，皇帝战死，皆慌乱。即与世家大族长者商议，念安老王爷宽慈仁厚，德高望重且血脉正统，故尊其为帝，于鹤州开元城定都，仍号楚，世人多称其为南楚。

自此，北方六州皆为齐国之地，南楚只得于南方偏安一隅，两国隔江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