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你个球啊!”刀疤一脚就把王柯昌给踢倒,骂道:“要想活着回家就起来给我打仗!”
刀疤是一个老兵,他可以很快就从非战争状态进入战争状态,但是……我们中大多数都是新兵,并不是说进入状态就能进入状态的。
这不……我从战士们的眼中看到的大多数都是不甘、恐惧和抱怨。
不甘是因为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不值得。
恐惧是根本就对即将要来的恶战没有心理准备。
抱怨……则是因为别的高地的战士都一枪没发,就我们连队打生打死的,到最后战争都可以说结束了还是不得安宁。
但不甘又能怎么样呢?恐惧又能怎么样呢?抱怨又能如何呢?
战争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我们不想打、不愿意打而停下来,就算我们投降也不行……面前的这些鬼子不会放过我们的。
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打败他们,打服他们。
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散他们的恐惧,激起他们士气和斗志。
想到这里我抓起狙击枪跳出战壕就往前方不远处的棱线跑去。
“排长!”
“二排长!”
……
身后传来一阵叫声,但我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抓着枪猫着腰往前跑。
山顶阵地上有些地方的地理位置很特殊,有些地方探出头去就能看到越鬼子,缩回脑袋鬼子就看不见你,枪炮之类的就更是打不着你……我们管这些地方叫棱线,这是最好的投掷手榴弹的地方,在这个位置投掷手榴弹说白了就是我能炸得到你你却打不着我,当然这也是很好的狙击位。
我跑到棱线位置往下一看,乖乖……一共有三辆坦克,距离我至少有八、九百米。好在这时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否则我能看到的只是几个黑影。
我没有急着架上枪,而是用望远镜观察了一阵。
这越军坦克似乎不慌不忙的在找合适的位置……我们都知道坦克炮有一定的射角不是?我记得老头曾经说过越鬼子用得最多就是苏联的T54坦克,我不知道面前这款坦克是不是T54,也不知道的它的最大射角是多少,但却知道它在平地上肯定打不着我们的山顶阵地。
不过……越鬼子似乎有他们自己的办法。
这不……他们的步兵正在公路上堆一些石头或是圆木之类的,然后让坦克的前部压上去……结果整个坦克的前部就高高翘起,坦克炮也就能打得着我们的山顶阵地了。
看越鬼子们有条不紊的在做着这些工作,我就再一次感觉到有经验和没经验的战士之间的区别了。
再看看那架在坦克上的机枪,就不由在心里“靠”了一下,那机枪正是德什卡式高射机枪。咱们在炮兵阵地那千方百计的才占领了一挺,没想到这会儿一下就有三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几乎就可以想像这些机枪和坦克炮照着我们阵地一阵扫射一阵乱轰的样子了。
我放下望远镜,思考了一会儿,再慢慢地把狙击枪架了上去。
狙击枪打坦克?我可没那么笨,我当然知道狙击枪对坦克是没有任何威胁的。
不过我也不会打那些步兵,因为我的目的,是想告诉战士们坦克也没什么好怕的,它们一样也可以被击败。所以……我的目标就必须是与坦克相关的人员。
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坦克车长。
众所周知,坦克车长就是一辆坦克的灵魂,也是坦克乘员中的领导,所以这车长往往由经验丰富的老坦克兵担任,职责就是协调和指挥坦克内部成员之间的合作,以及坦克与外部成员的合作。
就比如说现在,越军坦克的车长就要负责指挥驾驶员准确的将坦克开上步兵堆积的斜面以使坦克炮能够得着我军山顶阵地,还要指挥坦克炮调试角度等等。
因为现在正是天色将亮之际,光线不是很好,这使得车长不得不掀开舱盖将上半身露出舱外进行指挥协调。我想,这其中也有越军以为我方距离坦克太远不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因素。
这要是在一般情况下也许没错,只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手中还有把狙击枪。
我透过狙击枪望着准星里的越军坦克军长,但却没有急着开枪……而是把视角转向了坦克前方引导坦克前进的步兵,他手里正拿着一面小红旗,时不时的挥舞一下再吹几声哨子。
当然,我对这样的小兵也不会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手里的那面小旗。
任何在空中飞行的物体都会受到风力的影响,子弹也不例外。我们在一般情况下可以不用考虑风力,仅仅只是因为目标距离近风力影响不大。
但是……如果要打八百米外的目标,那就不得不考虑风力因素了。
越军步兵手中的小旗,就告诉了我风的方向,风是从右往左吹,所以我的准星得往右偏一点……只是,这是我第一次在考虑风力的情况下开枪,所以拿不准多少风力该打多少偏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