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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雨腥风28（第1页）

“高所，据现在的视频材料分析，应该能够定性为一起伪装成车祸的故意杀人案！车是城卫所的车，一天前失窃报的案，城南派出所是有过报案记录的。”赵伟拿着一个浅蓝色文件夹进来，摊在高向东的桌子上，“死者王桐韩国汉城大学法学系毕业，我调查过了前几年生活地点居然是和余鱼一个辖区的，在余鱼中彩票案突然失踪，疑点重重啊。”

高向东微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余鱼现在情况怎么样？”

赵伟：“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命暂时保住了，右腿算是废了，膝盖粉碎性骨折。我叫人24小时监管起来。暂时不让家属见面！”见高向东没搭话，赵伟继续补充到：“要我说，是他丫的余鱼自己活该，一句实话不讲，自己折腾出去。好好的在所里吃吃喝喝多好？高所是吧？”

高向东没抬眼皮子，举起手朝着空气掸了掸。赵伟闭嘴识趣地溜了出去。

城西余星妹儿公司所辖物业的茶馆里，气氛凝重。

甄亚仙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一宿没睡。恶狠狠的斜着眼看着陈星。

甄亚仙：“陈星，余鱼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老老实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落下。”

陈星蓬头垢面，睡眼惺忪，衣冠不整眨着标志性的小眼，一脸无辜：“我跟你说，小仙。这事儿我还真的比你知道不了多少。”说着就想挨过来靠着甄亚仙坐。甄亚仙厌恶地抬腿就是一脚。陈星吃痛不敢再靠近。

陈星：“我就这么告诉你，老大什么都没跟我说。就是说他回来杭州要为自己以前的过错买单什么的，然后说是自首。让我们几个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和我们现在做的生意没有任何关系。就这么多，而且这个情况我从此从阿坝回来的路上，不是已经和你交代过了么？”

甄亚仙狐疑地看着陈星威胁道：“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陈星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甄亚仙，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孙国栋。他发现孙国栋虽然没有看他，但是浑身散发着一种隐隐的怒气：“天地良心，我要是对余鱼有二心，你们把我千刀万剐，你让我出门被车撞死！”他为了表示预期的肯定，把分贝提高了两个八度。

冷不丁门口进来一个黄头发的老外，高高瘦瘦。是卢克。风尘仆仆的。

卢克：“你们别猜了，FISH的这个事情我大概知道。”他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平静说道。

顾不上彼此寒暄。陈星和甄亚仙脱口而出：“你说！”

孙国栋，上前帮忙解下卢克的背包，他在阿坝和卢克有过几面之缘的交情，对卢克这个外国人在中国免费教育中国的孩子有别样的好感。顺便给他沏了一杯茶。卢克在陈和甄的催促下，看了看沏好的茶舔了舔嘴，没好意思让他们久等。开口说道：“我也只是猜测啊，也许真相不是这样的。”

众人：“快说，快说。”

卢克：“卓西死前，余鱼就在我学校。其中有一天来了一对男女。那个男的看上去很猥琐，女的么就是长得很漂亮。就和您长得一样漂亮。”说着微笑地把目光投向甄亚仙。甄亚仙有点莫名其妙也没有接过话茬。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有什么反应。卢克见甄亚仙没有反应继续说道：“他们的话我只听懂一部分，大致就是女的在劝余鱼不要自首，好像是因为一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而余鱼并没有采纳她的意见。那个女人虽然漂亮但是非常凶恶，如果余鱼不听劝他就威胁余鱼。”

甄亚仙：“怎么威胁？”

卢克皱着眉头回忆道：“嗯，我知道这样讲算不算是威胁，因为我中文也不是太好。她说，余鱼应该为自己生活在中国而感到幸运。而且要余鱼好自为之。”

孙国栋以一个前侦察兵的直觉敏锐的捕捉到了信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吗？”

卢克看向孙国栋“嗯，不知道。好像提到了一个姓孙的男性。他们都是一伙的。”

孙国栋用食指来回横搓了下鼻子，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心里有数了。”头也不回地直径走了茶馆。

扔下一脸懵逼的三人。

此刻的城北派出所高向东、赵伟以及其他男女干警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

高向东向赵伟努了努嘴，示意开始会议。

赵伟打开投影仪，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同志们，现在形势对我们很严峻。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他想先定个调，发现说了几句好像抢了高向东的话，担心地朝高向东撇了撇，发现高向东毫不在意地认真听讲，便硬着头皮说下去“是这样，我们针对925彩票舞弊案的前期调查工作开展的同时，向上申请立案还是有些摇摆，导致孙建芳，单晓琴出逃成功，单晓琴就是孙建芳的老婆。嗯，应该逃了一半，单晓琴在深圳机场被截留成功，但是孙建芳经由北京机场成功逃到了乌兰巴托。很不幸，他落地当天（也就是余鱼出事的当天，上周的周三，4月3日，赵伟强调到）被人勒死在了成吉思汗机场的卫生间里，这是国际刑警回传回来的照片。”说着，他把幻灯片逐页翻开。

赵伟：“他身高在178，并不矮小，据现场勘察，进去和发现他尸体最多不过十分钟，尸体上没有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多余的打斗和其他伤口。可见犯案手段非常娴熟，推测是被杀手组织一路盯梢，伺机暗杀的。目前现场音视频均没有明确找到嫌疑人。”

高向东：“单晓琴开始正式审讯了么？”

赵伟：“还没有，刚刚今天下午到。需要透露这个情况给她施压么？”

高向东：“暂时不用，还没到这个时候。要把这个情况留到击溃她最后的防线。‘略问详陈’，看她自己的交代程度。”

赵伟：“好。”

这个时候朱美珍推门进来，神色凝重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不着调的样子，“高所？瑞士方面反馈了协查报告。”朱美珍的职业惯性使得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等待高向东的下一步指示。

高向东向她点了点头：“你说吧。”

朱美珍：“据协查报告反馈，上周二晚上10：00左右，也就是北京时间周三凌晨6点；瑞士籍中国移民一男一女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公寓内。经过调查确认是孙国栋的子女，孙靖和孙倩。用的是欧洲黑手党惯用的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也就是——塔崩！”

高向东：“为什么是晚上十点被发现？”

朱美珍：“嗯，报告显示，发现两人的尸体还是热乎的，凶手是通过外卖下毒的。是吃完晚餐立即死亡，这种神经毒素给人挣扎的时间很少，仅仅需5-10分钟。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厨房水龙头没关。死后十几分钟时间水一直沿着厨房蔓延到了楼道里，引发的投诉，当地警察才破门而入。也进行了抢救，但是没有被救回。”

高向东苦笑道：“看来背后势力还不小呢？能够做到全球基本同步！”

医院里，也许是麻药褪去，余鱼开始忍不住左腿转来专心的疼痛。他醒了四个小时后没有立即做起身的动作，而是偷偷撇了楼道门，确认在医院且门口时不时有人隔着玻璃瞭窗看进来。他知道自己被监控了起来。于是忍着疼痛一直装睡到夜幕完全降了下来。此时尿意快要把膀胱憋爆炸了，要想自己起床则完全不可能，只能侧身将尿尿在床下。

这时朝脸对窗的白墙上，突然出现一个红点。余鱼马上警惕起来。躺平后利用窗棂下的墙体把自己身体遮挡住。但是马上发现，看上去不规则的红色光点，其实有迹可循：“．．━━．．．．”如此反复几次。余鱼明白了，这个光点是他和孙国栋日常解闷在用的摩斯密码。‘Imhere’，孙国栋告诉他：我在，你很安全！余鱼感激地朝着窗外的黑暗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