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须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思绪有点迟钝。但他也知道,没有证据的话,只要翁行鑫不认,他们也没办法揭发。
“翁行鑫被于景山吼了那么一嘴,肯定很心虚。”江云康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个事,“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啊,做了亏心事的人,便会更怕一些捕风捉影的流言。”
“既然当时有好几个人听到于景山的话,一同考试的人也知道学生在会试第三场时病了,我觉得可以散播一些流言出去。”
江云康顿了顿,知道木须先生这些年都憋着气,“如果先生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北斋先生给带进去。就让流言围绕着于景山的话来传,咱们都不出面,是真是假,别人都只会去找于景山和北斋他们求证。”
光是推出一个翁行鑫,缺少了一点逻辑,所以拉出北斋当年也干了同样的事,便更有说服力。
不过,木须这人品性高洁,江云康怕木须不屑传这种流言。
木须当年确实是不屑做些小动作,不然也不会一直气了那么久。
现在听江云康说了那么多,要他去这样做,他还是不行。但这次事情发生在江云康头上,便说听江云康安排就好。
四月殿试,现在是二月中旬。
流言这个东西,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只要翁行鑫继续否认,加上有北斋在,众人多少还是会给北斋一些面子,不会把事情闹大。
不过流言这东西,传久了就会变味,等传到翁行鑫耳里时,就看翁行鑫的心态如何了。
江云康从木府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他急着回去,便让车夫快一点。
但马车没走多久,突然停下,差点把江云康给摔出去。
“怎么回事?”江云康没好气问。
车夫磕磕绊绊地道,“三爷,是……是于小公子在前面拦路。”
听到是于景山,江云康皱眉推开木窗,瞧见面色绯红的于景山,问他到底要干嘛。
于景山会试没中,到这会连家都没回,喝了半日的酒,醒了就来找江云康,他两手趴在木窗上,一开口,就喷出厚重的酒味,恶心得江云康捏住鼻子。
“之前欠了你一个人情,今日我还给你。”于景山道,“你第三场考试会生病,其实是翁行鑫做的。”
“我知道过了。”江云康淡定道,“不过你就打算这样还我恩情?”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于景山眉头紧皱,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江云康看,“我不可能去揭发翁行鑫的,你死了这条心。”
冷静一点后,于景山就想到他也师从北斋,若是同门里有了什么丑闻,他也会被牵连一些。
“我不用你去揭发翁行鑫。”江云康道,“就是于小公子还人情,多少得有点诚意,你说的事我已经知晓,便不算数。”
“那你要我做什么?”于景山紧盯着江云康。
“听说于家有处庄子的温泉很不错,既然于小公子会试没中,就去那里散散心,怎么样?”江云康之前还怕于景山会帮翁行鑫否认,现在于景山自己送上门来,怎么说也得好好利用。
“你要支开我?”于景山问。
江云康点头说是,“翁行鑫差点害得我半生后悔,我就是传点流言,只要于小公子接下来两个月都不回应这个事,就算还了我上次帮你的恩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