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书也被镜面的清晰度惊了一下,仍旧没能心生欢喜。嫡子越是长进能耐,他越难过。
心里都快能拧出苦瓜水,见到嫡子,谢尚书还是挤出了笑容。
“勋儿怎么还不休息?”
“这才什么时辰,就睡觉?”谢勋看了眼窗外。
月亮才刚爬上来哦,亲爹!
谢尚书最近为嫡子中毒的事情,几乎日夜不分,根本不注意时辰。
谢勋站起来,把便宜老爹按坐在椅子上,“爹,咱们不是说好了,解药的事情慢慢来,不着急吗?”
儿子自己提起,谢尚书再忍不住,脸上露出忧色,“你身体可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
谢勋摇头,“半点儿都没有。”
撸起袖子,摆出个秀肌肉的动作,冲谢尚书挤眉弄眼,“儿子感觉自己壮的跟头小牛似的。”
说来也奇怪,十几个太医都诊断谢勋中毒,唯独谢勋没感觉。
难道是最后一剂药还没下,药效没被激发?
谢尚书被宝贝儿子丑怪的表情逗笑,轻打一下儿子露出来的胳膊,“就你这肌肉没二两的胳膊,还敢跟牛比壮!”
不是谢尚书自夸,他的身材都比嫡子壮实。
见便宜老爹笑了,谢勋才坐回去,拿出棋盘。
最近他忙着抓捕黑斗篷,明知道便宜老爹为他中毒的事情寝食难安,却也没时间来做安抚。今晚正好陪一陪便宜老爹。
谢尚书焉能不明白嫡子的心思?
顿时湿了眼眶,还好多年为官的定力尚在,眨了眨,把那湿意压下去,笑着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翌日,京城百姓炸了。
东海百货又出新货!
加上《东海早报》的大力宣传,一个早晨的时间,东海百货订货窗口脂粉飘香,门槛都要被大姑娘小媳妇给踩塌了。
谢勋见实在太挤,怕发生踩踏事件,就让负责登记的仆从在街上摆了无数个摊位。
谢勋缺银子使,这次他采取先交钱,后取货的模式。
玻璃镜的样板已经挂在东海百货的大门上,客户也不怕自己被糊弄。
那样清晰的镜子,舶来货也不过如此,各种款式和规格,想要多大的都有,关键价格比舶来货便宜百倍!
玻璃镜的造价虽然比谢勋预计的要高,与漂洋过海的舶来货一比,就低廉的仿佛不用成本般。
御书房里,皇帝正与安顺商量,怎么凑银子,买谢氏的纸甲打造术。之前买缝纫机和自行车的图纸,他花出五百万,最近又在后宫颇为放纵,赏了不少妃嫔,花费有些大。
“皇上,不然您再仿效之前那八百万两……”安顺把暗藏的机锋吞了下去。
皇帝却已经明白。
那八百万两来地太轻松,皇帝也不由心痒,可敲诈臣子这种事情,他终究有些下不去手,传出去,有损帝王的名声。
正纠结,长顺疾步进来,“皇上,谢世子又弄出新品,一早晨就订出百万份!”
皇帝皱眉,“什么新品?”
“是一种镜子,照的特别清楚。最小的售价五两,一人高的穿衣镜,二百两……”
皇帝脑子轰隆一声,眼都黑了两瞬。
“那个该死的谢勋,又耍朕!”
“叫他立刻滚来见朕!”皇帝愤怒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