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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暗生萌芽的情愫27（第2页）

“姐姐，你还有我呢。”佩坦莎架好竖琴，“我可不会让还想留下的你，就这样被拉到灵魂循环中呢。”

一首安魂曲从她的指尖流出，绮斯露娜模糊的身形又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在乐曲声中向我走来，牵起我的手，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她小时候也喜欢这样呢……

“莉嘉姐姐……我可以，陪着你吗？”她用不安的声音说道，“即使是我某一天就会没有缘由地消失掉？”

“这有什么——放心吧露娜，如果你真的在某一天消失，我也会想办法把你拉回来的。”

“莉嘉姐姐……”她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含着微笑，看着我的眼睛。不知怎么，我从她的手上感觉到了体温……这种感觉我从没在灵魂身上见到过。

“姐姐，终于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了呢。作为妹妹，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啊。”佩坦莎收起乐器，“不过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啊。”

“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吧，佩坦莎。只要我们一起……”

“不，不行，姐姐。这是我自己的路，我必须一个人完成探索。我在沉睡之中听到的声音不只有腐化的低语，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佩坦莎歪了歪头，托着下巴，头上的纱巾歪向一边，露出了一张正在思考的可爱面孔。她在回忆自己的过去……就像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那，就这样吧，姐姐。我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咯……”

“佩坦莎！你在想什么呢……”

佩坦莎向远处走去，留下一脸羞红的绮斯露娜。她终于紧张地松开了紧紧握住我的手，将头歪向一边，却正好和另一个人对上了眼。

莳萝——她醒过来了？

“你们，没一个在乎我的是吧——只顾着在那卿卿我我，都不想想这还有个伤员。”她鼓起脸颊，假装生气地抱着胳膊，“话说的差不多了吧，那请多指教咯，绮斯露娜。”

“嗯……请多指教了。另外，我觉得你的演技很好哦。”绮斯露娜偷偷笑着，“对你的主人忠诚得我都有点感动了呢。”

“小意思小意思啦，”她并不在意这些，“倒是莉嘉，演得那么生硬，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他已经发现了。”我打断她们的对话，“只是他不在意罢了——无论如何这计划对他而言都是受益的。”

“传送门如期建好，他可以获得力量，按照露娜的计划，他可以获得灵魂——就算是建造失败，他也能借此来找我的麻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卡在中间了，”绮斯露娜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干什么都是为他打工，都不让我这个死者安生。”

“那他应该早就和你们撕破脸了吧，怎么还这么纵容你们？”莳萝不解地问道，“难不成他还在怕什么吗？”

“怕倒是不太可能，只是他还用的上我罢了。短时间内很难再找一个有能耐的执行者……他似乎有很急切的需要，才不能明面上把我杀掉。”

“那我们不也很尴尬了吗——直接反抗他的话肯定会被暴力镇压，就这样给他打工，又是为虎作伥。”莳萝说。

“不过，他还是没法直接窥视我们的内心吧——只要没有眼线，他就不知道到底过程如何。”绮斯露娜笑了笑，“结果我们没得选，也许在过程上我们能给他点小惊喜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小心谨慎为好。”我说，“一切的前提，也都是不被他监视，如果把自己暴露给他，我们做什么都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莳萝点点头，拿出云网通讯器，简单地看了看。这东西虽然已经损坏个大半，但看看现存的委托还是绰绰有余。

“趁着现在凯兹莱斯没给你们下令，还是趁早自由发挥一下吧，”莳萝说，“最近的委托就在北边一点的山脚下——那有个村庄好像被亡灵袭击了。”

“奇怪，不听执行者命令的亡灵吗……”我挤到莳萝旁边，看着委托栏，“这委托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委托是两天之前的……现在这个任务的性质已经变成搜寻幸存者了。”莳萝无奈地说。

“好吧，那就暂且去那看看好了。”我说，“顺便，我还得看看怎么会有不听我指挥，还会袭击人的亡灵了呢……”

在过去的路上，我留意到一向乐观的莳萝竟然挂着一副不悦的表情。她像是有心事一样，低着头走在前面，一言不发，也不肯回过头看看我们有没有落后。

“莉嘉姐姐，莳萝的状态似乎不算好呢。”露娜抓着我的肩膀，藏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叫我莉嘉就可以了。她可能是对自己的身份很困扰吧……一个几乎是被制造和定制出来的生命。”

“赛特斯那家伙也真是的。不过我们好像有一阵子没看到他了呢。”

“希望他别藏起来偷偷给我们弄点惊喜了。先别管他了……我去和莳萝聊聊。”

我从后面给了莳萝一个拥抱，这以往是她会对我主动做的。她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吓了一跳，紧紧握着我的手，发现是我过后才缓过气来。

“莉嘉……有事吗？”

“有事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我晃到莳萝身前，握着她的手，“遇到心事了吗？”

“唉……怎么说也藏不住。我现在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我好像只是个取代原本自己的工具而已……”

“放心好了，你还是你啦。就像我，不也被泰雷萨隆重塑了身躯——倒不如说这是一次重生，用崭新的身体替原本那个自己走完没走完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