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他面前。
闻言,严璟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拽着仍云里雾里的郑知宇往外狂奔:“我们现在就走!拜拜谢哥,你好好照顾小白!”
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这是逃离危险的最后机会。
“等一下,为什么——”
这次严璟没有再给他说废话的时间,凭着一身蛮力,硬是把人一路拽进了电梯,看到轿厢开始徐徐向下运行,才敢松一口气。
“我靠我真的救了你一命!”一身冷汗的严璟靠在轿厢扶栏上,心有余悸道,“那家伙今天好恐怖!”
“比上回他差点弄死我那次还要恐怖!这次怎么连装都不装了!!”
楼道里回荡着急促脚步声的残响,声控灯悄然熄灭。
郁白一脸愕然地看
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半晌,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发,喃喃道:“严璟怎么怪怪的。”
他想了一会儿,又抬起脸看向谢无昉,小声说:“你好像也怪怪的。”
谢无昉轻声问:“你害怕吗?”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话音里却没有丝毫忐忑。
“不怕啊。”郁白果然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胆子总是很大。
垂眸注视着他的男人眼中,便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就算你害怕,也没有关系。”
这句话轻得几乎像一个幻觉。
郁白没有听清,楼道里浮动着朦胧的雨声,他俯身去关门,随口问:“你说什么?”
他攥在手里的玻璃杯,随着动作晃了一下,灯光照耀着散发出微辛气味的酒杯。
“诶……!”
当杯里的啤酒差一点就要泼洒出来的时候,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接过了玻璃杯,稳稳地固定住了突如其来的摇晃。
异于常人的冰凉体温覆过他温热的手背。
“……好险,我都忘了手里还有杯子。”
郁白顺势松开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今天不小心喝了一点酒,但是我没有喝醉,真的没有。”
他关上了门,屋外的杂音骤然消弭。
而身边的男人拿过了杯子,面色平静地将它放到一旁。
玻璃杯底轻叩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晚的灯光穿过澄黄酒液,折射出迷离光晕。
他淡淡地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