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
陈妄想起孟婴宁昨天晚上,戏精上瘾当了一晚上孟皇后,给送到家以后也终于演累了,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没消停几分钟又开始哭。
哭起来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样,特别小声地呜呜憋着哭,安静又可怜,像受了伤蜷缩起来呜咽的小动物似的。
陈妄特别不擅长这个,但也没法儿,叹了口气,想把人从墙角捞出来。
孟婴宁也不动弹,固执地蜷在那。
陈妄在她面前蹲下,耐着性子:“又哭什么?”
孟婴宁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特别委屈地叫他:“陈妄。”
“嗯。”
“陈妄。”孟婴宁又叫了他一声。
陈妄犹豫了下,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在这儿呢。”
“我疼。”孟婴宁说。
陈妄顿了顿,皱眉:“哪儿疼。”
孟婴宁吸了吸鼻子:“我手疼,手指疼。”
陈妄真以为她手指是不是没注意弄伤了,垂手拽着她两只手拉到面前来。
姑娘的十指纤细修长,漂亮白皙,指甲修得圆润干净,也没哪儿伤着了。
“嗯,”陈妄当她喝醉了说胡话,顺着她问,“那怎么才能不疼?”
陈妄本以为她是还没疯尽兴,想着给她递个由头,如了她的心意让她再折腾折腾自己,折腾够了估计也就能睡了。
结果孟婴宁没有。
“不能不疼。”她低声说。
陈妄没太听清,倾身靠近了点:“嗯?”
孟婴宁红着眼睛说:“好疼的,特别特别烫。”
第十八章
孟婴宁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走出店门的那一瞬间,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看来她嘴巴还算是,比较严实的那种,即使喝醉了,不该说的话也不会出去。
她在门口站了片刻,抬脚往外走。
休息日的艺术园区里,人竟然也还不少,大多是情侣,也有脖子上挂着单反的文艺青年男女来拍照。
孟婴宁垂着头,踩在地上树荫下细碎阳光上靠边儿码着往前走,脑子里有些空。
陈妄什么都看出来了,毕竟她那谎话说得那么蹩脚。
她是真的什么不该说的话都没说。
孟婴宁觉得挺茫然的,本来应该是解决了个让人高兴的、能够彻底放下心来的事儿,但这会儿她的心情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轻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