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只怕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呢。”薛弄玉弹弹指甲中的灰尘,似不经意的道。她知道莫应儿不喜纷争,是以一定要先将事情利害给她摆明。
莫应儿仍是拿起锈针,却双眉紧锁,早不知从何锈起。薛弄玉见目的达到,转身笑道:“不过应儿姑娘你到是不用发愁的,你毕竟年青貌美,又是正经人家的闰女,与我们这
等下贱人又不是一般光景了呢。”说着,顺手拿起她房中的手镜,照着理了理了自己的鬓发,却不觉“咦”了一声,转身向身后望去,又复望向手中之镜,一脸奇怪。
莫应儿轻声道:“改日……我到想去会会这个名妓。”薛弄玉忙把那镜儿扔了,假做惊慌道:“唷!应儿姑娘可别去招惹那骚蹄子,小心受了气,又要连罪到我头上来。”莫
应儿勉强笑道:“姐姐放心,我断不会将姐姐牵连上的。”薛弄玉这才放心,福一福身,告辞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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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莫应儿来找张淡香之时,张淡香根本无心理会这个王爷的十妾,她正忧心冲冲,全是为了花椰。
“叫她回去罢,就说姑娘我不舒服。”张淡香摇着小团扇,望着窗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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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不在,就只一个婆子在跟前,因不是一直跟着张淡香的,说起话很有些刺耳:“姑娘当自重身份才是,那可是王爷的小妾。”
张淡香板着脸道:“我不舒服。”那婆子亦板着脸道:“姑娘只怕不舒服的是心里头罢。”
张淡香转过身,一步三摇的慢慢走到那婆子跟前,直直瞪着她的眼。那婆子自然不敢跟她对视,退后了一步,见张淡香依然死瞪着自己,又退了一步。张淡香直直瞪着她道:
“姑娘我,不舒服。”
那婆子有些结巴道:“姑娘,我……我可要实话回那莫夫人了,她要怎样生气,我可管不着。”
张淡香微微一笑,道:“去罢。谁在背后传姑娘我甚么小话,我都心理有数。看看王爷最后是信你多一点,还是信姑娘我多一些。”
那婆子额头见汗,说不出话,终于还是转身出去回话了。张淡香又转回头望向窗外,满心忧虑。
花椰已经是第三次尝试自杀了。前两次一是跳井,被一个婆子发现了,找人救了起来。后来常胜王知道了便命人将水井全加上盖子,留口的大小只够一只小桶出入。第二次她
尝试上吊,半夜里找到一棵树,被一个巡院的护卫发现,又被救下。常胜王知道后便又命张淡香不许再放花椰出门,要在房中牢牢看住她。谁知这一次她又尝试用短刀捅心脏,被
早就在留意她的张淡香夺下,刀刃却已在她的胸口上刺出一道血口。
张淡香忍不住狠狠抽了花椰一个耳光,更别提常胜王心中如何恼怒。他命人将花椰丢进了软牢,找了四个身体强壮的婆子,日夜看管。过得二天,常胜王前来查看,婆子们都
道这丫头颇为乖觉老实——常胜王心中稍安,却听她们继续道——就是不肯吃饭。
二章未亡人
常胜王大怒,举马鞭将四个婆子夹头夹脸一顿抽打,踢开牢门闯入牢中,果见花椰精神委靡,倦缩在床角,看到自己进来,只淡然用眼角一扫,但收回目光,不言不语。
常胜王也不计较她有礼无礼,拉过张椅子大马金刀坐在她面前,道:“说罢,今日你且说说看,何故一心寻死?”
花椰不答,叶无雨轻声道:“可是为了柳兄弟?”常胜王瞪他一眼,道:“你还叫他兄弟?”叶无雨拱手道:“王爷恕罪,卑职叫了七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常胜王不去理他,转头向花椰,怒道:“怎得,你真要一心以死殉夫?”
这次花椰却不再沉默,终于点了点头。常胜王一怒而起,道:“你们二人又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名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到是殉个甚么名堂?”
花椰有气无力,轻声回答:“没有名分,却是奴婢亲口答允过柳侍卫的。”常胜王怒道:“你还叫他侍卫!”花椰垂目道:“他毕竟做了王爷七年的侍卫。”
常胜王不怒反笑,又坐回椅中,道:“好,本王不与你等计较这些。本王当日赐婚,只是一时兴起,想气气那个心口不一的龙乐师而已。何况这‘不奉天’也可算是你亲手逼死,事到如今才来矫情,要以死殉之?”话音一落,却见花椰神色凄苦,双眸色变,知道她情绪激动难以克制,心中也不禁软了下来,深吸口气,道:“那‘不奉天’本就是人人不齿的采花贼、独脚盗,为了自己不惜杀死自己的同胎兄弟,心肠残毒,你助寡人捉拿他,是为民除害,你这是为寡人立功啊!为甚么要这样想不开?”
花椰垂目望地,淡然道:“他将真心付于奴婢,却被奴婢出卖而死……”常胜王甩袖道:“我还道怎样,原来你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花椰摇头道:“王爷,您怎么不明白?他如此信任奴婢,奴婢却利用他的心意,将他逼上绝路……奴婢有罪!奴婢带罪之身不能再侍候淡香姑娘,何况奴婢在柳侍卫生前亲口允诺,要随他而去。奴婢生来便不打诳语,这次也是一样,还望王爷成全!”说罢,跪拜于地。
常胜王和叶无雨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叶无雨转头向常胜王看去,却见他黑着一张脸,便知道他心中恼极,这要是将火发将出来,这个瘦弱的婢子可真不知能否挨得过去,便抢先一步对花椰道:“我还道你是对柳兄……对那‘不奉天’有情,原来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他,对不起你主子,没有颜面活下去。姑娘真胡涂啊!姑娘不想想,在这府中,真心待姑娘好的,难道就只那‘不奉天’一人而已吗?你的主子,还有……”叶无雨向常胜王望了一眼,继续道“这王府中其它关心你的人,他们都对你极好,你只为对不起‘不奉天’便要为他去死,还他的情债,却害他们为你伤心,姑娘难道就对得起他们?姑娘对不起他们,但姑娘却又已死,却又教谁来还这笔债?”
花椰直起腰,眼神微动,看样子似乎内心终于动摇,叶无雨趁热打铁:“依在下看来,那‘不奉天’穷途末路,却宁愿自杀也不愿伤害你,他的用情之深,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姑娘却又为何要辜负他一片痴心?”
常胜王冷哼一声插口道:“穷途末路到是对了,一片痴心到是未必!那‘不奉天’根本就是好色之陡,他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这种肖小,岂会对人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