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骑大先生身份败露,这才回转昆仑,这其中也是掀起一场大波。
骑大先生又看了看远处那重重鬼域般的黑影,方才道:“拜月老魔殊不简单,一时间我也不能尽窥其妙。眼前倒也看出几分,你们看那前方的南部瞻洲,虽然黑气弥漫,但在最中央的劫余峰附近却隐隐有一圈暗红色,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是刚才前来滋扰了我们一番的阿修罗神君所布的幽冥血河大阵,此阵以杀生杀,只要有人死在阵中,其生命便会被阵势吸收,神魂便会转成凶灵厉魄,肉身若存也会被变成僵尸仆兵,其凶恶险毒,胜过炼尸宗的千尸大阵百倍,号称血河滔滔,修罗灭绝。”
“原来竟然暗伏此阵,阿修罗老怪这是把他的山门大阵都搬过来帮黑暗魔巫宗了啊。”列焚余不由一惊,忽然感觉手上一暖,却是被太阴元君张素常握住,两人道侣多年,心意相通,虽然感受到魔道的凶威如噬人之虎,但却无畏无惧。
“无妨,今日我二人便是为卫道而死,本宗也还有青思在。”张素常道,“我已命她赶往蜀山本宗。”
列焚余听她一说,忽然猛地想起一事,不由心生警惕,向诸人疾声道:“我等这次可以说是倾力而来,但不知蜀山本宗防御如何?需得提防魔道中人的鬼域手段,趁我们前来斗法,却暗中派人偷袭。”
“列宗主可以放心。”答话之人却是唯一正气宗的正气真君,“对于魔道中人的那些卑鄙手段,我等早有提防,我等虽倾力而来,但是自有人会坐镇蜀山。”
“莫非是佛门那三位神僧之一?”列焚余讶然道。
“非也,我们此番前来斗法,已经约请佛门相助,佛门若来,也是来此助我们一臂之力,共破魔道邪宗。”正气真君道。
“那是哪位大能?”列焚余越发好奇。
叶神婆忽然一笑,“此人非我道门中人,也非佛门中人,但却一向与我道门有一点交情,不便直接参与斗法,但有蓬莱两位的邀请,请他在这期间前往蜀山一游,顺便坐镇,他还是会给这点面子的。有他在,列宗主可以放心了吧。”
列焚余一怔,张素常却已经明白是谁,微微一笑,在列焚余手中画了一个字,列焚余顿时醒悟过来,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他,有他在蜀山,倒是无忧了。”
列焚余放下心来,却又听得骑大先生手指远方道:“除了这暗藏的幽冥血河大阵之外,我观这南部瞻洲能魔化得如此之快,定是拜月魔巫以非常手段从黑天界中取来了精纯无比的黑天界源力,如果所观不差,在南部瞻洲四方各有一枚精核正源源不绝的散发魔气,再加上空中那个黑天界大通,才会形成眼前这般模样。”
“若要破黑暗魔巫宗的山门,便需先得尽破其阵,幽冥血河大阵暂且不说,首先便要先破去这四枚精核,否则在那黑天界的魔域中,我道门修士必将处处被压制,实力大减,而且那四枚精核同化下,恐怕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魔物生出。”骑大先生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先想办法破去这四枚黑天界的源核!”裂天剑皇厉声道。
第六百三十九节 斗法(四)
南部瞻洲之南。
孔璋看着不远处那漂浮着的菱形源核,嘴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孔道……孔副教主,一会儿您老押阵,便由我瘟皇派先上。”说话之人一身土黄色的袍服,头戴高冠,乃是现在瘟皇派的宗主高雄。
瘟皇派和百蛊门俱都属于邪宗之列,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势微,衰败得不成样子。
孔璋当初下山时还曾经被瘟皇派中人偷袭,结果却反过来斩杀了那偷袭之人,瘟皇派宗主瘟皇尚景之弟尚贤。
不过彼时就算是尚景也不足为虑,连天人境都没有突破,可以说是排在邪宗九派之末,比百蛊门都还有所不如。
如今千年过去,瘟皇派再度出世,还敢不怕死的来参加道魔斗法,想必其中也有所恃。
想是看出孔璋的疑惑,这新一代的瘟皇高雄恭敬的道:“瘟皇派已加入南方魔教,拜月圣巫更是我义父,此番出战,义父曾吩咐我一定要听命孔副教主。”
他如此一说,孔璋这才释然,微微点头道:“难怪我看你修为远胜我所知的瘟皇派前人,而且似乎你与你这些门人别有玄机?”
高雄点头道:“我瘟皇派的道法难近大道,所以才不惜代价求得义父他老人家融合了本宗道法,创出了新的瘟煌诀,故本宗加入南方魔教也就顺理成章了。”
孔璋道:“难怪了。”
当初瘟皇尚景都没有突破天人境,故此瘟皇派在邪宗中极没有地位,当初圣京法会,瘟皇派的参加名额也被突然出世的圣极宗恃强抢去,尚贤想杀了自己扬名结果却反遭毒手,更是让瘟皇派在邪宗中把脸丢得到了地上。
但眼前这高雄修为虽不可能入孔璋眼内,却是已经胜过当初的尚景许多,业已突破天人境。
原来竟然是很早就攀上了黑暗圣巫宗,并拜了拜月魔巫为义父。
看来这义父拜得倒也没冤,拜月魔巫替这高雄易经洗髓,演衍改良了道法,助他突破了天人境。
而且孔璋还看出,这高雄与其门下弟子间有一种古怪的气息呼应。
说话间,远处如星光般亮起数十点遁光,显是有道门中人已经前来。
高雄冷笑一声,喝道:“众弟子听令,准备布阵。”
孔璋随手一一指那黑暗源核,那源核顿时一阵怪异的变形,像泥一般融合变化,从菱形竟然变成了圆形,化作了“黑日”之形。
黑日一生,便几乎可肉眼得见浓密的黑气宛如农家的炊烟般散发出来。
那些黑气向四周弥漫,时而间中一停,便当空凝生出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魔禽妖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