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合籍双修开始时,有非常多的修士难免是因为年轻时两性相吸,甚至是情欲在作崇,但是合籍双修多年后,情欲反而消去,双修所带来的好处是助长修为和多了得道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修士中始终是男修多过女修,而且各宗中就算有女修,魔道中女修多数是鼎炉与弟子的双重身份,像极乐魔宗那般经常宗主由女子继承,阴盛阳衰的极光。
道门虽不至于如此,但权柄也多数是掌于男修之手,只叶家从叶神婆掌位以来才逆转了,下一代中虽然叶缤也有可能继承这种形势,继续由女子掌位,但这其实仍是偶然,放之时间长河,叶家始终是一个世家,虽然位列道门之中,影响继位的第一是修为,第二是世家所重视的血脉,而非性别。
唯有羽红袖独走所创的峨嵋倒是开了先河同,派中隐有女尊男卑之势,虽未明言,但男修都是在外门,平时接受女修安排不说,也没有机会真的接掌峨嵋道统。
所以慕容雪突然肯放下身段,笑语相迎,各宗前来的男修弟子不可避免的心痒起来。
哪怕明知道自己恐怕是入不了峨嵋三秀的法眼,也情不自禁的要去搭讪了。
天知道这些天,慕容雪其实有多讨厌应付这些人,但又不能露出来。
恩师临去时的叮嘱,峨嵋欲掌蜀山大权,并延续下去,一方面是将来羽祖师之后,女修要能持续压倒男修,二来也要与外派交好,方能领袖群伦,执掌道门牛耳,到那时女修地位将彻底改变。
连日多番的应酬,让慕容雪感觉比和当日皆虚妄大战还要劳累。
幸好感觉快要支持不住时,却是有人巧妙的帮忙,这人正是眼前的秦誓。
所以虽然慕容雪见是他,虽然有点不喜自己的思绪被人打断,但总算念着这数日的暗中帮忙,不便发作。
“秦道友可是有什么事?”慕容雪道。
“咳,没事,没事,只是看到慕容姑娘在此独立,便过来打个招呼。”秦誓道。
“啊,原来是这样,那如果秦道友没有别的事,我便要离去了。”慕容雪道。
秦誓不由一僵,张开嘴宛如离岸的金鱼般吐了吐气,刚才想好的搭讪之词一下就哑火了。
见慕容雪当真要走,秦誓不由一急,连忙道:“且慢,对了,刚才我过来时,贵宗孙红霞孙师叔似乎在找你,我几乎给忘了。”
“是吗?”慕容雪一怔,“多谢了,那我过去见见孙师叔。”
刚走了两步,慕容雪忽然又回头,浅浅一笑道:“还没有谢过秦道友这几日助我应付一些讨厌之徒。”
说完,慕容雪这才离骈。
秦誓手一抬,良久才颓然垂下,心中酸甜苦辣俱有。
自从在西牛贺洲结识慕容雪以来,秦誓便心生好感。
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亲近她,加上之前也曾倾心于她师妹,峨嵋三秀中另一人杨影,结果得到的只是冰冷的背影,所以秦誓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再妄想了。
想不到道魔斗法,各宗尊长安排弟子齐聚蜀山,却令得他能意外的再见到慕容雪。
本以为以她在西牛贺洲表现出来的修为,这次应该够资格随众前往南部瞻洲的,却不知何故竟然没有去。
不过秦誓却是隐然有几分欢喜,待见到一众男弟子像鼻涕虫般不停的找机会与慕容雪搭话,再冷眼旁观,看出她是强作笑容,便不由心生怜惜,伺机替她周旋解围了。
终于博得几分好感,原以为会有点机会,今日一见她,差点忘了孙红霞在寻她之事,说话间却隐然能感觉到她刻意保持距离的用心,不由微微心酸。
难道自己始终是没有可能的吗?
不,不对,一定是她心中另有他人了?!
但这个人是谁呢?
秦誓苦苦思索,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双手也不由自主握紧。
一股恶念中从心中升起,他本不是什么恶徒,出身也是名门正派,但是此时为情所困,却登时不由自主生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