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互相告辞,杨青来随着张世敦和周员一起返回了平金县。
冬rì的黄昏总是来得很快,就在三人回到平金县衙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西山。
一名值班的衙役告诉张世敦,县令大人正在后堂的书房等他们。三人来到书房之时,书房内已有两人,其中一人三十多岁,圆脸肥腮,大腹便便,穿一身青sè官服,正是平金县县令卢长治。另外一人张世敦却不认识,这人看起来还不到二十,生的眉清目秀,身材颀长,只是装扮有些古怪。他头上挽着一个很特别的发髻,那一身白sè长袍看着有些像是道袍,却又有些不像,袍上绘有一只背长双翼,额生独角的怪兽,也不知叫什么名字。
卢长治和那个青年正在聊天,从卢长治面上那一双眯成月牙般的笑眼来看,这个青年的身份并不简单。张世敦可是清楚的很,这位卢大人虽然被人戏称为笑面佛,但是笑与笑可是不同的,如今这位大人面上的这对笑眼那可从来都只对身份比他高的人绽放的。
见到张世敦进来,卢长治先向那青年介绍了张世敦的身份,随后才问道:“世敦你可回来了,可打听清楚那群八卦拳匪在芝隍镇聚众所为何事?”
虽然八卦团名义上已经被朝廷收做民团,有些地方还像模像样的有了正规“民团编制”,不过实际上上至朝廷,下至地方,大多数官员还是将其当做匪类看待,平时也用拳匪而不是团民来称呼。
张世敦虽然有些在意那个青年道人的身份,不过既然县令没有主动介绍,他也不便多问,只是如实答道:“芝隍镇的八卦团以乾字营的尚心诚为首,共有拳匪将近三千之数,之所以在芝隍镇聚集乃是为了北上对抗天人。这一份是拳匪头目朱洪灯交给卑职的名册,请大人过目。”
卢长治接过名册随意翻了翻,便递给坐在一旁的青年看,接着又问:“这帮拳匪还会在芝隍镇呆上多久?”
张世敦答道:“我按照大人的指示以他们扰民为由要求他们尽早离开芝隍镇,他们已经同意了,后rì一早便会出发。”
卢长治脸sè立时沉了下来:“荒唐!本官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赶那些拳匪走了?”
“这……”张世敦吃了一惊,抬眼看向卢长治,只见卢长治故意摆出威严的表情,两手却不由自主的互相搓着。再一瞧那个白袍青年,一脸的似笑非笑,张世敦立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于是低头说道:“是卑职的错,不该自作主张,请大人责罚!”
卢长治显然很满意张世敦的表态,朝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转向那白袍青年,堆着笑说道:“我这属下办事不力,误了经略使大人的大事……”
“无妨,严经略的命令我也是刚刚才送到,无论如何怪不到你们头上。”这白袍青年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古怪的口音,听起来十分的别扭生硬。
“白大人真是通情达理,下官拜服。”卢长治陪着笑。
“我不姓白,而是复姓白泽,另外我也不是大夏官员,当不起大人这个称呼。”
“当得起当得起,白泽大人您可是为经略使大人办事的,再说按照先帝定下的章程,您的身份和我这个七品芝麻官至少也是同级,自然当得起一声大人。”说到这卢长治迟疑了下,又说道:“白泽大人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经略使大人的吩咐……”
“这个暂且不急。”白袍青年笑了笑,转向杨青来等人:“你们三个可是刚从那森罗殿回来?”
“是。”
“将那里的情况说来看看。”
于是便由杨青来将那所见所闻一一说明,如离字营的火焰戏法,坎字营的水幕幻术,坤字营的硬气功,巽字营的轻身术等等。刚刚说完,卢长治就笑道:“这八卦拳匪行事如此胡闹,果真是匪xìng难改。”
“大人说的是,就这些人居然还想进京勤王,他们也配?”周员嘲讽道,“依我看就该把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全抓起来,这种神棍我带三百劲卒就能轻易破之。”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白袍青年打断了他们的话,继续问杨青来:“你当真看到的只有这些?”
“也有一些我也看不出破绽的,不过依我判断应当还是属于江湖戏法一类,只是我还不了解罢了,想来也不是什么神术。”杨青来如实说道。
“那乾字营呢,你刚才怎么没提到?”
“他们并没有在校场上搭台表演,都在森罗殿内,不过倒是听说他们极擅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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