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远处更高的山岗上回应而来“嗷……嗷”“嗷……嗷”………
“不好,它们呼唤狼群!”楼兰跑的裙角都撕掉一缕,突然顿住脚不动,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两条腿,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沙漠,天色已经逐渐灰暗,黑暗侵蚀了除了天际之外的所有光亮。
“它们,似乎在等待夜晚!”楼兰突然得到这样一个理由,这次胡杨听明白了,逻辑很有道理,身上奔跑的热汗瞬间变得没有了热力,浑身一股冷流席卷全身。
“刚刚得到一个宝贝,小命就要交代到这一片荒漠了吗?”胡杨胡言乱语道。
“快,去那边巨石上面!”楼兰四处搜寻一圈,十五米开外有两块巨石成三角造型背靠古老河道断崖,高有二米有余,至少可以有一面不用防护,两人意会快速朝巨石跑去。
刚刚爬上两块巨石,就有三只狼已经追到,只差一步之距,胡杨横握铁锹挡在楼兰的前面,头上汗水如注,楼兰见状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沙漠荒凉,狼也艰难,巨石下方三只狼成品之形将巨石围住,多日未见荤腥的三只狼已经从表面上看不出狼形,更像乡野间流浪狗,毛色杂乱,肋骨在稀疏的皮毛下若隐若现,不仔细看真不会把眼前的几只邋里邋遢的流浪狗当狼看,如果传出去我胡杨死在他们之口也是一种毁誉的丑事,但眼睛和牙齿分明说明它们就是真真实实的狼,远胜动物园里那些毛色灰顺,身材滚圆的家伙百倍,个个龇牙咧嘴,没有丝毫待客之道。
双方对峙十分钟,狼越聚越多,目前已经达到十五只,看样子楼兰说的对,他们刚才的长啸就是呼唤狼群,狼群将巨石三面团团围住,想走已经不可能了,呲牙咧嘴声此起彼伏,甚至可以听到长途奔袭而来的急促呼吸音。狼群如人,终于有按捺不住口边肥肉的诱惑,一声沉闷的怒嘶,一只肥硕的灰狼奔跑向巨石,巨石借力原地起跳扑向巨石,身形已经跃高巨石半米,紧张的胡杨铁铲抡圆横削而出,铁铲冲着跃升的郎腿狠削过去,一声嘶鸣,跌落在巨石边沿的狼因为腿部巨疼滚落下去,胡杨见状信心爆溢,巨石下的狼群犹如得到攻击的命令,争先恐后地发出攻击,唯一一把铁锹在攻击的狼群上方翻飞,有削到狼肚的,有拍中脖颈的,也有轮空差一点让胡杨掉到巨石下的。
狼是有智慧的。一只狼更健壮,远远站在狼群之外,指挥着狼群轮番展开攻击,不,更像是一个围观者。等到胡杨被一只狼攻击的差点跌落的时候,它动了,瞬间从一个不关己事的围观者变成最猛的冲锋者,巨石前脚踩狼群借力一跃,足足有三米之高,胡杨猛收身形,弓身如箭,双手合握的铁锹正正砸在狼头上,一股轮到铁上的酥麻感瞬间传来,铁锹脱手而落,狼跌落到巨石一下,胡杨因为巨大反震力收身不住,滑下巨石背侧。
常言道,铁头豆腐腰,说的就是狼,胡杨跌倒瞬间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唯一的防卫工具铁锹也脱手滑入狼群,命休矣!
落地瞬间胡杨摸着一个熟悉的东西,不错,欺月弯刀。看来命不该绝,跌落巨石瞬间,装在背包里的欺月弯刀因为惯性划破背包拖带而出,胡杨自救抓住刀身,手腕虎口顺时传来割裂的痛感,看样子历经几千年刀口依然锋利,手被割破也顾不上,得赶紧爬上巨石,等站定身形调整握刀姿态,却没有发现伤口,正在狐疑间巨石上楼兰大喊一声“刀!”
胡杨这才想起楼兰,不自觉抬手一送刀就脱手自飞,眨眼已握在楼兰手中这都是瞬间完成,胡杨没有使劲,但刀就是飞走了!确确切切……。
瞬间,原地起狂风,沙石翻滚,豌豆大的石子打在胡杨肩上,将刚刚爬到巨石外沿的胡杨一个趔趄又给推到巨石之下……
楼兰欺月弯刀在手,轻飘飘舞出一个天花刺,平静躺在古老河床上的滚圆黑石如利剑万箭齐发,将狼群射翻摊成一片,狼群四散离去,楼兰跳跃巨石之下,死盯着一只毛色黄亮的肥健头狼,头狼也是露有怯意,但没有离去,似乎有一丝不甘……
楼兰几剑挥出,头上汗出如豆,体力已经透支至极限。
胡杨蹒跚走到楼兰身后准备扶她一把,结果被楼兰阻止,示意其退后闪避。
楼兰手握欺月弯刀,头狼仰天长啸,对峙三分钟,头狼终于后腿蹬地弓身如弯弓弹射而出……
楼兰弯刀驻地休息片刻,见头狼蹬地离身,就从下及上划出一刀,一股劲力沿着刀刃破空而出,楼兰倒地了!
事情没有楼兰所想的,一刀上天欺月的神奇镜像隔空再现……
头狼从空中头身异处掉落下来,头被整齐劈开只剩一半,落在楼兰脚踝旁边,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眼睛睁着看着楼兰,目光少了刚才的怒火,唯留一份平和。
胡杨见头狼已死,楼兰跌倒在地,赶紧上前扶住楼兰,眼睛扫过头狼四散的尸首,奇怪道“为什么没有血?”
楼兰闻听仔细瞧看,头狼头部被齐齐削割的断口没有一丝血迹,顿时大惊失色,本来疲惫的脸庞更加煞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回头看手中弯刀,欺月刀刃上一丝亮光忽隐忽现,刀身颜色似乎比刚才明亮一分……
楼兰又一次大呼一声“见血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