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起身去拿水瓶,才忽然想起,他们好像已经没有水了。
江延回身望了陈尹年一眼,他坐在一旁看着,样子有些无动于衷,他一狠心,拿着刀,依照今天陈尹年对他那样做的,在手心上割了一个口子。
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往下,江延立马回身,把手腕送到那人的嘴里。
那人处在昏迷之中,抱着江延的手就开始喝了起来。
“你——”陈尹年被江延这一系列动作看傻了眼,脸上的笑意挂不住,脏话险些骂出了口。
你他妈的。
但好在他克制住了,伸手把江延给拉了过来,“延延,你在做什么?”
江延转过头,陈尹年的问题弄得有些不解,明明是学他的啊,他一头雾水地指着地上的人,“他需要水。”
陈尹年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拿起手边的纱布就要在他手上包扎,“延延,他这样的情况,血是解不了渴的……”
说着还抬眼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江延本想把手抽出去,他这点伤用不着包扎,但是看着陈尹年那如同雕塑家精修的一张脸,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脸上的灰也变成了点缀,他的话总是能给他安全感。
手被一圈一圈的包扎完毕,江延觉得陈尹年说得很对,人血的确只能解决一时,他应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必须抓紧时间把裂缝挖通!
江延默默下定决心,对着陈尹年说了句谢谢,转身拿着急救包给人包扎去了。
这个人比江延想象受的伤还要严重,头上被砸的伤口已经到了需要缝针的地步,江延看着都触目惊心,最后他只能把止血药上好,然后用纱布尽可能堵住伤口。
处理完之后,江延拿着工具就开始继续工作了。
他需要尽快逃出车厢,车厢在隧道之中,石缝里或许藏有水源。
最后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六个小时,终于,那个地道被他挖通,他们是幸运的,拦在他们面前的巨石跟坚实的车厢材料坚不可摧,而恰好那个缝隙之下的土地是比较松软的,江延的努力,在下面开了个洞,勉强能钻出去,不至于困死在车厢之中。
江延喜出望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坑,丝毫没有感到害怕,还有一丝丝兴奋,他迫不及待地就想爬出去看一看。
但好在陈尹年把他叫住了,让他冷静了一下,陈尹年把照明工具递给了他——那个透着绿光的指示灯,虽然是通电的,但它是荧光的,在黑暗之中依旧闪烁着见鬼一般的绿光。
江延拿过灯正要转身。
“要小心,延延。”陈尹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绿光打在两人的脸上,陈尹年一脸担心地对他说道。
江延感受着陈尹年温热的手掌,一股暖意从心田流过,他感觉在这样的事故中,遇见陈尹年真是他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