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热水,哗啦啦的往外流去。
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少女在水中沉浮,气息若有若无。
“蹬——”
“蹬——”
“蹬——”
清脆的脚步声从很远的楼梯传来。
在少女睁眼看人生最后一缕微光时,被人从外锁住的门忽的开了。
一个仿佛从古画中走来的白发青年伸手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在了绚烂的繁花中。
“咳……咳……你是……谁?”
少女艰难撑着眼皮,被扎得满是暗红色小点的细白手臂在空中晃荡。
“二小姐,先别说话。”
青年的嗓音温朗,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二小姐?呵,我不是,陆家……大小姐么?”
少女扯了扯唇角,凉薄的回道:
“我什么…也没有,咳咳,权还是钱,都在……陆谨手中,你要?跟他抢去……”
“我不要那些,我是来带二小姐走的。”
青年很冷静,也很温柔。
少女的恶劣故态复萌,她虚弱的笑着,眼泪流着,还险些背过气去。
“找我的?那你给我玩儿吗,呵呵呵呵哈哈……”
青年平静的回答:
“给你玩儿。”
“你知道我的玩儿是什么吗?”
“嗯。等你成年再说。”
“哈哈哈哈哈哈,唉,我还没睡过男人了……”
不知怎的,一直用上帝视角旁观的陆凝霜愤怒冲破胸腔,怒火在此刻燎原。
一瞬间,她夺过了少女身体控制权,沉渊匕首凭空出现。
她狠狠的朝青年挥去,泪水如泉水涌出。
“给我滚啊!我不喜欢前世今生的游戏!荆时越,你怎么阴魂不散!你给我死!给我死!”
她一刀刀扎进他的胸口,景象慢慢变淡,她蹲在地上,发疯的剁着一具尸首。
等环境全部崩塌,陆凝霜满身是血的站起来,舔着刀口的血,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重新凝成的人影。
“你不是荆时越!”
她已经恢复了冷静,认真擦拭着沉渊,整个人隐于黑暗里,与刚才癫狂的样子截然不同。
“说吧,想做什么?”
但,过度寂静也是一种疯狂。
只是,她并没有等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