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道:“我知道你们侠义心怀,不望回报。可是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再生之德!不让我报答你们,我实在是难以心安,还不如死了干净!除非——”怪人忽然悲怆无比地说道,“除非是你嫌我碍眼,又怕我连累你的名声,所以才——”
寒沐沨忙道:“前辈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怪人这才释怀笑道:“那就让我跟着你,报答你的恩德!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
寒沐沨道:“那就有劳前辈,只不过请前辈万勿误会!”
怪人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这个废物居然还能报答大恩!”
寒沐沨无奈说道:“前辈请别这么说。”
怪人笑道:“以后你也别叫我前
辈了,我这个怪物,担当不起!”
寒沐沨道:“请教高名。”
怪人神色凄凉地说道:“过去的我已经死在那场叛乱中,不提也罢!既然我全身是毒,你就叫我百毒怪物吧!”
寒沐沨道:“晚辈岂可如此失礼!”
怪人道:“你们江湖的那些规矩我也不懂,顺口就好!就这样吧!别多说了,再耽搁她的尸体就——”
寒沐沨打断他说道:“云姑娘是我的朋友,请前辈以后不要再伤害她!”
怪人神色一变:“朋友?你竟然——”
寒沐沨神色坚凛地说道:“前辈请勿多劝,我自有分寸。”
怪人凄厉笑道:“好!好!真是好的很!既然你是我的恩人,而她是我的仇人,有恩必报,有仇也不可轻饶!我就让一步——从此以后,我不伤她性命——但是不代表我不害她!”
寒沐沨摇了摇头,自知多说无益,于是不再强求。只是心里暗暗决定,必定会护她周全,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寒沐沨在附近小镇上雇了一辆马车,本想请那马夫赶车,那怪人却爬上骏马说道:“让我来!”
寒沐沨道:“前辈你旧伤未愈,怎能——”
怪人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保不准这人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那马夫平白受了冤枉,连连摇手说道:“不是!我一向都是忠厚老实,他们都这么说!”
怪人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这张老实的面皮下藏着什么歹毒心思!当年楚……”顿了顿,终究打住。
寒沐沨知道他深受当年宫廷叛乱的创伤,如今怪戾心性,也无法可说。况且他所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江湖中的明争暗斗,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无可奈何,他也只好任由怪人为他们赶车。怪人却半点也不觉得委屈,倒是高兴的很。
寒沐沨坐在马车里,怀里护着云清音。只见她仍然是神志不清,怀里却仍然紧紧地攥着那朵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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