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蒯富不由得咧嘴一笑,道:“贤弟,你这是在给老哥我安排优差啊,客气话我不会多说,总之贤弟请放心,我以后一定把差事都办好。”
“哈哈,有蒯大哥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万磊一脸喜气,话题一转就跟蒯福拉起家常来:“蒯大哥,听我内子说,你家祥子聪明啊,刚入学才半年多,就连升三个年级,啧啧啧,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天才。”
“贤弟说笑了,我家那小子是长得机灵,不过调皮得很,我这个当爹的长年在外忙活,少了管教啊。”一说到自己那六岁的宝贝儿子,蒯富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就写满了温情。
“调皮好啊,谁小时候没调皮过啊。孩子最要紧的是要有灵性,肯上进。在咱们北平城,只要是有真一技之长的,都能受重用,所以老哥你也不必强求祥子学什么,顺着他的性子,由他发挥特长就好。”万磊一脸认真地看向蒯富。
作为自己延请来的高级技工,万磊对蒯家的情况当然是了如指掌,蒯富为人老实厚道,可以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顺民,而在明朝那边他作为匠籍,身份和地位都是低人一等的,所以他希望唯一的儿子蒯祥读书考科举,以后好脱离匠籍身份,现在搬到了北平城,他的观念还是难变,依旧是这样要求儿子的。
然而,蒯祥天生心思机巧,又精于数学,特别是几何学,很多几何学原理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六岁就把小学数学学完了,虽然文科还有些不足,不过凭数学的造诣,他完全可以跳级进入中学,进修更高深的知识。
不过,蒯富却本能地认为学数理化的都是贱业,学文科者正道,所以逼着儿子天天习文诵诗,可是蒯祥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文上,他更喜欢捣腾数理化。而万磊对偏科的人才是没有偏见的,对蒯祥这种小天才更是偏爱。
“这小家伙性子野,让贤弟费心了,我这个当爹的惭愧啊。”蒯富苦笑一声。
“以祥子的天资,上小学中学实在是lang费时间。这样吧,让他到我家来,我亲自教他。”
“这,这不太好吧,贤弟您平时都这么忙。”蒯富嘴上推辞着,不过心底早就乐开了花,能让有实无名的“北平王”收为弟子,那怕只是挂名的弟子,那都是莫大的荣幸,以后更是不愁没前程了,这真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事情就这么定了,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前头,如果祥子不思长进,那我可把他送回到学堂去。”
万磊之所以要收挂名弟子,一来是培养忠于自己的人才,像蒯祥这种小天才他当然要早收;二是积人脉,收蒯祥只是开头,以后不管是官二代民二代还是富二代,只要是聪明伶俐的,他也照收不误,甚至会用自己的影响力助他们步入官场和商场,以后不管他们当中谁上了位,都是他的门生,门生当然不敢反自己的恩师。
“那是,那是,这小子敢不听话,我一定打断他的腿。”蒯富那张老脸,笑得像花儿一样,他可以预想到:老蒯家终于也有出头之日了。
第296章 辅路(下)
十月初五,阳光灿烂,这是万磊第一次开堂收弟子的大日子,除了蒯富的儿子蒯祥之外,还有周天寿的二儿子周子康,赵全节的弟弟赵全兵,议员李汉阳的外孙女唐赛儿,顺天府现任知府刘良法的侄子刘子扬。
这五个弟子中,一个女孩是来自保定府,除了蒯祥之外的三个男孩全部来自北平城,周子康和赵全兵是军方的,刘子扬是官方的,各方集团都有入选了。所以,除了这些人的家长之外,各方代表都出席了收徒仪式。
而且,一些“豪门大户”的族长还因为自己的子侄没有中选而暗暗生气,怪自己的后辈不争气,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能当上万磊的徒弟就意味着半条腿踏上了金光大道。有万磊的提携,这些弟子以后的仕途肯定是平坦无比,羡慕嫉妒恨啊。
“一拜先师,三叩首。”赞礼官高亢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落,大堂之上一座神台上摆足了祭品,而前面则挂有十几副古代先贤画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诸子,分别儒家的孔子、道家的老子、墨家的墨子、法家的韩非子,兵家的孙子、医家扁鹊等等,而排在最前面的就是道家的老子。
这五个小家伙在这十几副画像前老老实实地磕了三个头,赞礼官又是一声唱喝:“再拜座师,一叩首,依次敬进香茗。”
万磊坐在太师椅上,正儿八经地受了这五个学生的一拜。由于拜师是人生大事,甚至比婚礼还要庄重,所以用跪礼才能显示郑重。行过拜礼,五个小家伙依次捧上一杯茶上前敬献,万磊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就给他们每一个人发了一个小钢牌,上面刻有“经世济民”四个字,下面还刻有一串数字作为编号。
“各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弟子,我对弟子的期望高,要求也高。”万磊扫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四男一女一眼,冲着身后的画像一拱手,才问道:“你们的心里是不是有疑惑,为什么要拜这么多先师,为什么不只拜孔子就行了?”
五人齐齐点头,而观礼的众人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万磊,在他们的眼中,孔子就是至圣先师,拜师先拜孔子这也是约定俗成的,现在连老子孙子什么的都拜,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为师现在问你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万磊又问道。
下面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睛都落到了手上那一块小钢牌上,异口同声地答道:“经世济民。”
“不错,就是经世济民。画像上的人,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先贤,不管是崇尚儒道墨法,还是兵医农商,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经世济民。他们留下的学问,值得后人推崇,而最值得推崇的还是经世济民的情怀。为师给你们每人一块铁牌,将会陪伴你们一生,它会时刻警醒你们:该如何治学与为人,希望你们不要让它们蒙尘。”
“先生教诲得是,学生谨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五人齐声道。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你们年纪小天资好,为师我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教育,却也会对你们进行最严格的管理,谁若是吃不了苦,谁要是学无所成,那就不要怪为师不讲情面。”
“学生不敢辜负先生期望。”
“嗯。”万磊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回家收拾东西,搬到万宅来住吧,李姨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房间,从明天起就开始上课。记住,住进万宅就是我万家人,平时对人要有礼貌,特别是对李姨,她要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十分辛劳。”
“是。”
拜师礼结束,万磊亲自把前来观礼的文武官员送走,最后只有铁铉留了下来,显然,他还有些话要跟万磊说。万磊倒也知道他想说什么,等人走完了,才请他到书房去说话。
“贤侄,你这一次收徒,不只是收徒这么简单吧。”铁铉倒也不含糊,一坐下就直奔主题。
“不瞒铁老哥,我这一次收徒,确实有私心,不过,更多的是担心。”万磊正色道。
“担心?担心什么?”铁铉反问道。
“铁老哥您不是外人,而且也是从官场上过来的,官场上那些事您当然了然于胸。咱们北平军现在表面上看似很团结,其实内部早已矛盾重重。就拿不久前我遇刺一事来说,文武两线就出现了猜忌。如果日后我管不了事了,那还不更要乱套。”万磊道。
“人心隔肚皮,互相猜疑是人之常情,只要大家都按规矩来办事,平时又多一些沟通,就不会出岔子。而且人心离散,这跟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