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绪绪的大嘴巴广播下,陆新很快开车赶来,甚至不顾宿管员的阻拦,强势跑进女生宿舍。
“喂,你!男生不能进,你是哪个系的?!”宿管阿姨在后头喊道。
陆新根本不去理会她,膝盖还很疼,跑的时候动作有些瘸,但他满脑子都是青鸟,什么也顾不得了。
推开404宿舍的房门,陆新站在门口喘气,定定地望着正在窗边梳头的青鸟。几日未见,青鸟又瘦了许多,脸上好不容易泛起的红晕褪去,脸色苍白无比。一头长发被寒风吹拂,让她的身姿显得越发柔弱萧索。
陆新跑得一头汗,可还是很帅,甚至因为心里有了对他人的关怀,使得他那原本单纯而稚气的脸上,带了几分认真与成熟。
“啊,陆新,你来了。”吕绪绪赶紧过来打招呼,“哎,宿管大妈怎么让你进来的呀?”
陆新仿佛没有看到她,径直走过去,把青鸟一把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生怕下一秒她又消失不见了。
“青鸟。。。。。。青鸟。。。。。。青鸟。。。。。。”陆新在她耳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像是要确认,她真的就在身边。
许青鸟任由他抱着,目光微冷。方才听吕绪绪的讲述,学校里的人并不知道她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事情,甚至不知道她失踪了。为了不惊动她的家人,吕绪绪和朱娇没敢大肆渲染这件事,只是和陆新一起去找。他们找来警察、朋友帮忙,却始终一无所获。
几番周折之下,陆新回到记忆中青鸟失踪的那家医院,想去查监控录像。之前他在青鸟的病床边昏迷,却在自己的病床上醒来。栾玉梅包括医生、护士都告诉他。他从来没有去过别人的病房,他肯定是在做梦。那些记忆模糊而凌乱,加之陆新觉得母亲和医生没必要骗他。便信了。只是,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青鸟滑落河堤后满身伤痕的模样,始终在他的梦里盘旋。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回那家医院找一找。
那日,朱娇去找陈兴荣帮忙,吕绪绪自告奋勇跟陆新前往医院。然而,监控录像很难查,医生根本不准许。就在陆新和吕绪绪一筹莫展之时,有人偷偷在他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是打印的一行字:许青鸟被关进精神病院,速救!
吕绪绪吓坏了,要找警察救人。陆新也是大惊失色,但他知道警方救人太慢,想起妈妈跟精神病院的院长相熟,便赶紧回家找妈妈,求她帮忙救人。然而,他求来的,却是妈妈的训斥跟拒绝。就在他和绪绪准备硬闯精神病院救人时,不小心听到了栾玉梅和医生的通话。
“陆新怎么会知道这事儿?”栾玉梅低声呵斥道。“是不是你们做事不干净?”
医生道:“不会不会,每个环节都没问题,就算陆少知道了。咱们准备的病历证明够充分,也不会有问题的。”
“猪脑子!”栾玉梅骂道,“要是光凭病历证明就没事,我干什么费那么大劲瞒着?那些精神病证明,是最后要出的牌!”
“那。。。。。。那。。。。。。。夫人您的意思是?”
医生被骂得满头汗,心里埋怨着,既是最后要出的牌,怎么抓人的时候搞得那么大张旗鼓?他也劝过要悄悄进行,别被别的病人瞧见。可这位陆夫人一瞧见儿子跟那个女生卿卿我我,就抓狂似的。不管不顾地抓人走。害得他事后还要想办法安抚病人,封了那些目击者的嘴。结果这位陆夫人还得意洋洋地说。让人瞧见,是给许青鸟的病多弄份人证。现在有了漏洞,她倒是又来怪别人了。
“我儿子一根筋,他肯定得去救那个贱蹄子。”栾玉梅阴狠地道,“你得给我永绝后患,不要让她见到明天的太阳!”
“可。。。。。。可是。。。。。。”医生支支吾吾地道,“这人命关天。。。。。。”
“怕什么,反正有精神病证明在那儿搁着呢,人死了就当个医疗事故,是意外嘛,充其量就是影响医院的声誉。不过你得晓得,我们陆家每年给你们医院的赞助,还有给你的报酬,值十家医院的声誉呢!”栾玉梅趾高气昂地道。
医生喏喏地,不说话了。他深知对方的财势,也深知从吞掉良心,替对方杀人开始,自己早已没有了选择权。
“那个贱蹄子现在在哪儿?”
医生老实答道:“她逃药,现在在电击室。。。。。。”
“那正好!”栾玉梅笑道,“该怎么做,你知道!”
“是。。。。。。”
栾玉梅挂断电话,故作优雅地拈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