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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谢候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去皇帝那里请罪,也好过让阔科旗汗王上京来,阔科旗汗王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就是皇帝去劝也劝不回来,去皇帝那请罪皇帝只会看在津洲候一脉的份上从轻处理,何况顾雁歌还是谢家的媳妇,皇帝至多也就意思意思罚上一番。

当朝最可怕的不是皇帝,皇帝做什么事儿还得考虑个江山社稷,天下影响,阔科旗汗王可不会,一言不和就能带兵踩平了再去论是非。从前可是有过先例的,某个官员和阔科旗汗王争执上来,阔科旗汗王一恼,直接把那官员的宅子拆成了粉末,然后再很有“诚意”地上殿“请罪”,弄得皇帝是哭笑不得,只好是安抚了那官员,又“赦免”了阔科旗汗王的“罪”,打那儿以后谁还敢若阔科旗那一溜的人。

忱王凉凉地在一旁看着五公主放狠话,忽然倒是觉得这个公主可爱起来,能这么尽心尽力地维护顾雁歌,不管是为什么原由,都值得好好赞扬。忱王忽又回头看顾雁歌,却发现顾雁歌跟没事人一样,虽然脸上表露出几分关切,眼神却是淡漠地瞧着,不悲不喜的,倒像是这里的事与她完全无关一般。

公主把谢候爷和谢老夫人吓了个结实之后,丢下一句:“我回宫找皇祖母说去……”说罢还瞧了顾雁歌一眼,顾雁歌很会意地跟上去,也丢下句话:“我去劝劝,爹、娘切莫担忧。”

忱王便领着六公主她们跟了上去,走出了淮安候府,忱王看着笑得眉眼如骄阳一般的顾雁歌,不由得摇头问道:“雁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仅仅是吓吓他们而已,何必弄这么大阵势,我都不清楚你究竟是想让皇上知道,还是不想让皇上知道?”

顾雁歌见五公主和六公主上了马车,这才看着忱王,淡淡地道:“不是我想不想让皇上知道,而是皇上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让更多的人知道。”

忱王震惊地看着顾雁歌,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

顾雁歌朝五公主、六公主挥了挥手,笑容浅浅的回头,看着忱王震惊的面孔,又是一笑道:“你认为咱们身边的事,有多少是皇上不知道的,只是皇上乐意,连此刻咱们谈话的字字句句,可分毫不差地流进皇上的耳朵里,咱们还得当秘密捧着。帝王之谋,不是你我能明白的,菩提哥哥,菩提可以为骨,切不可以为心,你不是菩萨,就算你是,也渡不尽这世间恨与恶。”

忱王看着顾雁歌转身回府,直到街上吹来一阵凉凉的风,这才回过神来喃喃低语地道:“雁儿,你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我的迦蓝染呢?”(注:迦蓝染=金色骄阳)

第五十二章 各怀心思

忱王来京,住在阔科旗汗王的京邸,往日里,忱王总是分外欣赏这做颇具江南风味的府邸,可最近几日却看哪哪不对劲。反复地挑了几个下人的错,无可奈何地把自己闷闷地关在屋子里。

屋子里的墙上,挂着顾雁歌的画像,忱王看着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个小姑娘,曾经说过长大了要嫁给他做王妃,要做阔科旗里最尊贵的女主人。那虽只是儿时的戏言,但是他却倍加珍重地放在了心里。

忱王永远记得,初在草原上见到顾雁歌时,拿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那时见他见顾雁歌有几分可爱,便随手串了一串菩提手链挂在那小小的手上。小小的姑娘说那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真心诚意的礼物,她会戴一辈子,永远也不摘下来。

是啊,如今菩提珠子是没有摘下来,可人……早已经从心里摘除了。忱王嗤笑了自己一声,那一夜,他也不是真的醉了,看着顾雁歌和萧永夜在灿灿溶溶的月色之下,一个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一个是从未有过的爽朗。初时心里咯噔一下,顾雁歌是已嫁之身,可如今细细想来,想必萧永夜早已经知道了,而他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雁儿,你想要的始终只有他,我总是比他慢上那么几步。”

忱王淡淡的说着,奇异的是心里既不疼,也不觉得苦,只是胸口酸酸涩涩的,眉眼一抬又看着墙上的画像,露出些许迷茫的神色。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曾理清过,对于顾雁歌是怎么样的一番情愫。

然而此夜不止是忱王,远在行军帐中的萧永夜,也同样心里思绪翻腾。京里的一切,一直都有人递消息来,当知道顾雁歌和五公主她们在候府里闹了这么一出时,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但细细一想想却又露出笑容来。

萧永夜合上信笺,看着桌案上跳跃的烛火,胸口有一些温热的情绪一点点铺陈出来,萧永夜单手支在案上,回想着顾雁歌的一颦一笑,心就如同被泡在了温热而微甜的汁液里,只觉得暖融而浓稠。萧永夜是个惯于杀伐决断之人,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顾雁歌和他说明白一切开始,他所要的就仅仅是顾雁歌,既是要遂她心愿的自由,也要遂他心愿的包容与爱。

“雁儿,平平安安地等我回去,不要再生风波了,京里的事情水深火热,你还是没有太明白。”

萧永夜自然会担心,正当萧永夜担心的时候,顾次庄悄声溜了进来,这位小王爷是有“特权”的,可以不用通传,而他所恃的特权有名有姓——那便是顾承忆。顾承忆这时已经睡眼惺忪了,顾次庄拎着顾承忆扔到萧永夜身边的小榻上,复又坐在萧永夜对面:“这孩子真是折腾,萧将军,京里来信儿了,瞧你看得一脸出神!”

顾次庄说话的声音很轻,主要是怕把顾承忆吵醒了,问完话却发现萧永夜并没有注意他,而是眼神温和地看着顾承忆。顾次庄顿时间一个头两个大,萧永夜的心思其实挺好猜,顾次庄总还记得那天,萧永夜抱着顾雁歌时的神色,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天场面混乱,萧永夜很细微的眼神,本也不引人注目,顾次庄却正好迎头看见了。

顾次庄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萧永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顾次庄道:“是啊,京里可能要不太平了。”

顾次庄挑挑浓厚的眉毛,笑道:“京里不太平有什么要紧的,京里哪天真正太平过了,只要雁儿没事,萧将军就不必担忧。”

萧永夜抬头看顾次庄一眼,冷冷地一个扫视,让顾次庄差点掉冰窖里了,连忙又侧了侧身子,避开那杀人一般的目光。顾次庄心说,您要是对顾雁歌也这样,我就相信您心里没她,可是您这待旁人一套,待顾雁歌又是独一套,很容易被人发现的,顾次庄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顾次庄清了清嗓子,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地道:“咳咳……萧将军啊,收敛点,你还教别人不要把心思全写在脸上,你自个儿看看,你的心思还写在脸上呢!”

萧永夜又是一扫,顾次庄觉得自己有必要更加抗冻,于是挺了挺身子,凑在萧永夜面前轻声道:“萧将军,以后提起雁妹妹的时候,千万别嘴角往上扬,说起雁妹妹的时候,也不要神色那么温柔,见到了雁妹妹也要学会控制。要知道……雁妹妹现在暂时还是有夫之妇,你这样是要招人闲话的。”

萧永夜惊愕地看着顾次庄,顾次庄更是乐得没边儿了,萧永夜总算是露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了,顾次庄觉得自己非常之有成就感。虽然萧记的惊愕非常之短暂,但是顾次庄觉得已经很强悍了。

恢复冷静的萧永夜半点没有尴尬的神色,仍旧是一脸冷冷的坦荡之气,反而还有闲心反过来问顾次庄:“你是怎么知道的?”

“切,您看看您,眉梢眼角藏不住,别人是被您的冷脸一吓就自动退避三舍了,我可是顾次庄,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冷脸……”顾次庄的声音在萧永夜的瞪视下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了声儿。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知道雁儿与谢君瑞之间的事。”

萧永夜的问话一出,顾次庄哪里还敢迟疑,连忙答道:“那日雁妹妹受伤,我虽然没看见谢君瑞有什么动作,可是顾承忆毕竟是孩子,一诈就出来了。所以啊,萧将军,百密也有一疏啊!”

萧永夜沉默了,如果连顾次庄都清楚得看明白,这么多人精,会有多少人是已经知道却装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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